了。
因为黄埔江畔这座新城的奢侈程度,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想象,是一种从内到外,从理念到居住的全新奢侈体验。
歌剧院、体育场、硬化路面、街道园林、下水道、白瓷马桶、出租马车、自来水(水塔供水、蒸汽机抽水)。
除了松江新城,在帝国其他的任何一个地方你花钱也买不到。
……
短短半年,
“腰缠十万贯,坐船去松江”就成了江南富人的流行语。
用印钞机形容松江新城大抵是不准确的。
金钱的回收机更合适。
江南的富人群体在此消费、定居,花费的银钱好似滚滚不息的黄浦江水,最终汇入帝国的大河。
陛下—— 18世纪最伟大的社会经济学家。
……
松江府的在野分子当中,就数京旗子弟比例最大,又最是穷困潦倒。
当初北伐时,李郁下令流放了燕京城 12万人。
船只运力紧张,流放兰芳的想法不现实。所以,又改流放中南半岛。
只要出了镇南关,吴廷就不管了,你们自生自灭。
想留在松江?
得交纳 2000两城市建设费。
虽然是净身出户,只身流放。
结果,部分精明人悉悉索索摸出几张银票或者一两样罕见的首饰宝石,勉强凑足 2000两。
从此,变成了松江人。
而交不出这笔钱的穷八旗,都去了南洋。
唯有成都驻防八旗被成建制的迁徙到了安南最南端的湄公河三角洲,沿河生存。
……
旧城和新城的分界线是吴淞江,下游这段也称作“苏州河”。
吴淞江的北面,是旧城。
吴淞江的南面,是超前 100多年的新城,居民是五湖四海的富人。
每天清晨,红日初升。
在旧城居住,洗漱打扮干净的京旗子弟们一步三摇的赶到河边,给船家 5枚铜钱,坐船渡过并不宽的吴淞江。
去谋生!
这一船,都是曾经的贵人。
船家是附近的松江农夫,每日小挣一袋铜钿,然后回家种田。
……
到了南岸。
众乘客登岸,感慨每日通勤成本太高,足足 10个铜钱。
然后,四散开来。
到新城寻饭辙。
新城,没有围墙。
但是有栽种树木形成的障碍。
黑衣汉子手持短棍例行巡逻,冷峻的目光盯着每一个步行分子。
坐四轮马车进来的,一定是好人。
若是步行来的,要看衣着!
新城居住的老爷们特别心善,见不得破衣烂衫的穷人。
万一,老爷太太们见到真正的穷人伤心的掉眼泪,保安也要跟着掉眼泪的。
……
正红旗的几位老哥们见到黑衣保安,立马摘下瓜皮帽,弯腰微笑。
一年轻保安扭头走开。
没有补丁!
是好人!
10丈外,年轻的保安出手拦截了一个缩头缩脑,手笼在袖管里的粗壮汉子。
“你,站住。”
粗壮汉子的衣服上至少有 6个补丁。
6个补丁啊!!
落在保安眼里,简直比遇见没穿衣服的人还要恐怖。
“滚。”
“爷,我不是贼,我想进去寻个粗活儿干干。”
“放 p,快滚。”
虽然被保安厉声喝骂,但粗壮汉子仍不舍得离开。
他知道,自己若是能混进这座漂亮的镇子,不管是扛大包还是沿街乞讨,都能混饱肚子。
……
砰~
粗壮汉子头顶挨了一棍,出血了。
“你凭什么打人?”
“滚!不然打爆你狗头。”
俩人扭打在一起。
保安为自己的工作而战,粗壮汉子为生存而战。很快,保安被沙包大的拳头揍的昏头转向。
谁也想不到,旁观的几位正红旗爷们出手了。
他们一路小跑找到保安亭:
“军爷,那边有刁民闹事,还打了你们的人。”
警哨响起,一大群黑绸衣拎着短棍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