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情报,驻沅陵的赵庄文部实际上并不归属湖南巡抚曾涤节制。曾、赵是两路人马。”
“总之,都是我们的敌人。”
“诸位,明日当加倍小心。”
吃完饭后,
军官们各自忙碌,检查岗哨。
城门紧闭,布置巡逻队。
军官们对城中百姓不放心,故而临时颁布了宵禁令,巡逻队将会对任何出现在街道上的人开枪。
总之,
第4军团军官的神经质,令新兵们叹为观止。
……
一夜无事~
次日上午,留下一个步兵连驻守沅陵,其余人继续开拔。
目标——泸溪县。
一路上,依旧有惊无险。
因地形限制,行军队伍被迫拉成一字长蛇状。
左边是沅江,右边是高差数百米的山岭。
尖兵排指挥官朱准尉额头布满汗珠,他每次抬头瞭望那被雾气笼罩的密林,都觉得杀机重重。
江畔狭窄,
如果敌人伏兵突然冲出,截断队伍首尾,短兵相接。
己方很可能全军覆没。
……
然而,臆想中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泸溪县依旧是座空城,萧索而静谧。
这让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的军官们瞬间爆发了。
朱准尉指着周边的山峰大吼:
“我踏马的敢断定这里面有伏兵,他们一直在窥视我们,所图甚大,所图甚大啊。”
众军官面色凝重,纷纷点头。
路过的士兵们则是觉得这帮长官在集体发癔症。
泸溪城内,依旧空空如也。
除了几千百姓站在街道上,麻木而无感的望着军队入城。
……
顾一刀提议:
“我们暂驻泸溪,派人回去通知后勤船队可以出发了。”
按照事先约定,
桃源县会组织后勤船队以及护卫步兵,水陆并进。
参谋们认为,进攻湘西的关键是沿河逐个攻取城池、小镇、谷口。
如果全部控制,就相当于打断了湘西的骨架,躲藏在山里的残兵掀不起大浪。
游击战,不是那么好坚持的。
饷银、粮食、药品、布匹、弹药,从哪儿来?
补给是关键。
无军饷无粮食,游击武装在山里转悠久了,士气逐渐崩溃。
军队瓦解,落草为寇。
身处逆境、物资匮乏却能坚持作战的游击武装好似凤毛麟角,如果湘西武装能够做到的话,吴军输了也不冤。
……
凤凰古城。
肥胖的凤凰土司正在做战前动员。
“儿郎们,进攻湘西的这支汉人军队就是杀了你们父兄的那些人。”
“杀,杀光他们,把他们的头颅挂满树林。”
被鼓动的蓝衣汉子们挥舞着兵器,发誓复仇。
曾涤站在一旁捻着老鼠须,三角眼充满戾气。
“老九,探子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如姓赵的情报所述,吴军进泸溪县了。”
“这个姓赵的到底是什么成色?”
“管他什么成色,至少他赵庄文也是咱湘西人。”
“嗯,这话有理。”
如今湘西,各部落各城镇纷纷响应曾涤号召。
击退吴军,下山洗劫。
以后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凤凰土司要重现彭氏大土司的荣光。
……
武溪镇。
沅江在这一段拐了个大弯。
吴军后勤船队刚刚抵达此处,正在缓慢逆流而上。
纤夫们喊着劳动号子,肩部绳索紧绷。
一侧是冰冷的沅江,一侧是雾气笼罩的山岭。
江畔能够容人行走的区域很窄。
负责护卫的2个步兵连勉强给纤夫们让出空间路,很是狼狈。
突然,
一侧山岭传出巨大动静。
几十颗山石隆隆滚落,势能惊人,大的数百斤,小的几十斤。
队伍瞬间被打乱。
不少落水者在江面挣扎,河滩猩红一片。
杂乱的枪声响起~
军官们急了,一边张望山顶,一边回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