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留了点指甲,所以捏的时候不小心在许青满下巴上留了点指甲痕,浅浅的一条,不算明显。
但鹿枕溪还是心虚地松开了手。
并想,许青满喝醉酒了,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些东西。
果不其然,他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这点小疼痛,靠住椅背,眯上了眼。
酒劲,并不是一个说缓解就可以缓解的东西,特别是对于他这种不太擅长喝酒的人来说。
也幸亏老师这个工作没那么多用得到酒的地方,没那些应酬。
鹿枕溪闷着声音问:“你喝了多少?”
许青满声音有点沉,“忘了,应该不是很多。”
他的确是忘了,反正就是顺应着气氛,摇骰子,输了就要喝,偶尔有人来碰杯,也会小抿一口。
一来二去的,他也不确定有多少进了自己肚子。
但是他觉得,耳朵贴着肚子,晃一晃的话,或许能听见水声。
至少不是在脑子里听见——他还有心思这样想。
这是个醉鬼,不跟他计较。
这是个醉鬼,不跟他计较。
“……”
鹿枕溪忍住打人的冲动,主要是有可能打不过,怪丢人的。
“没喝多少就敢调戏良家妇女?”
再多喝两瓶敢干什么,她都不敢想。
许青满捂着额头揉了揉,好像这样能让意识清醒点:“没……”
鹿枕溪把筷子一放,“没什么?没有调戏?你这叫耍流氓我跟你讲,换别人早就110告你骚扰了。”
被提前卡死要说的话,许青满那自觉清醒,但其实不比盘古开天地前的那片混沌好多少的大脑一时间,组织不出足够回应的语言。
学生的提问,他可以很好地回答,因为他们问的问题,都能在课本上找到。
他对课本的理解,也比这些学生好。
就算问题比较刁钻,他也能抓住话里的某一个甚至多个点去进行集中回答。
但鹿枕溪这个,他有点不好理解。
所以大脑好像一个装在破旧电脑里的ie浏览器,运行缓慢。
别人的脑子,想事情已经想明白了答案,而他才刚刚知道问题是什么。
然后,搜索的结果,还很奇怪。
就仿佛挂了别的ip地址。
所以许青满说:“没……没有良家妇女。”
鹿枕溪:“???”
她以为许青满不打算说了,都已经拿起了筷子,准备再嗦一口粉。
天冷了再不吃就要凉了。
结果许青满这语出惊人,嗦了一半的粉直接呛住。
“咳咳!”
鹿枕溪眼眶微微泛红,眼里盈有水雾,是生理性的眼泪。
咳出来的。
“说什么啊!”
但是许青满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了,好像刚才那些话占光了大脑的运行内存。
清理缓存还特别慢。
“哈喽?”
“说句话。”
“许青满?”
“笨蛋许青满?”
鹿枕溪没法,白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螺蛳粉。
许青满喝醉酒的唯一好处,不会看见自己在吃螺蛳粉然后说对胃不好。
这东西,它毕竟是有点辣的。
正宗的不清楚,但她吃的这个的确是辣的。
一边吃,一边还有心思在想,许青满这是真醉假醉?
应该是真醉,身上的酒气是真的重。
臭死了。
还是螺蛳粉的味道香。
就好像不觉得榴莲臭一样,鹿枕溪也不觉得螺蛳粉臭。
但她不喜欢酒气,特别是喝过酒后身上的那股味道。
如果不是怕许青满在浴室里晕倒过去,然后闷死在里头,鹿枕溪肯定把他推到浴室,勒令他:
洗澡!
不把身上那股味道洗掉不准上床睡觉!
虽然他们没睡在一个房间里就是啦。
吃完饭,收拾好垃圾,鹿枕溪在许青满配合下,把他搬到了沙发。
“我去洗澡了,希望洗完澡出来能看见一个醒了酒的许青满哈。”
鹿枕溪在他跟前晃了晃,不确定许青满听没听进去。
就当他是听进去了吧。
……
鹿枕溪眯着眼,任由淋浴的热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