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紧密而坚固的小型楔形阵。
这些楔形阵如同一把把锋利的犁刀,死死地楔入了汉军的冲击洪流之中,顽强地顶住了汉军的正面猛攻!汉军的洪流撞击在这些楔形阵上,就像是波涛拍打着坚固的礁石,虽然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却难以撼动其根基。魏军骑士们伏低身躯,将身体的重心与战马合二为一,借助马匹强大的冲击力,将手中长长的马槊狠狠地向前平刺、猛搠!他们的每一槊都精准地瞄准汉军骑士甲胄的缝隙、面门、或是战马的脖颈。沉重的槊锋撕裂铁甲,穿透皮肉,带起一蓬蓬滚烫的鲜血……但魏军也绝不好过!汉军骑兵,尤其是魏延亲自率领的中路,攻势如潮,悍不畏死。面对魏军的顽抗,他们用手中的长枪疯狂地劈砍、戳刺。在这种最直接、最残酷的正面绞杀中,战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效率惊人的绞肉机!每一刻都有骑士坠马,每一寸土地都在被鲜血浸染!汉军骑兵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以及魏延那过人的勇武,不断向前挤压、渗透,试图撕开魏军看似单薄却韧性十足的防线。而魏军天骑则依靠夏侯衡出色的战场指挥和自身精锐的素质,死死地咬住汉军,寸土不让。他们的阵型时而被冲散,时而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聚合,像一块块牛皮糖,牢牢地黏住汉军前进的步伐……骑士们在马背上疯狂地挥舞着兵器,不断有战马受创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甩出去。而那些不幸跌落马下的士兵,瞬间就会被身后蜂拥而至的马蹄踏成一滩模糊的肉泥。“随我凿穿他们!”魏延虎目圆睁,须发贲张,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心中也清楚此时局势的严肃,重骑兵对决,一旦速度降下来,失去了冲击的锐气,威力便会大打折扣。更何况,眼前的魏军天骑简直就像一群打不死的蟑螂!无论他冲垮多少个楔形阵,无论他斩杀多少魏军骑士,后面立刻就有新的顶上来,缺口瞬间就被堵住。夏侯衡就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着汉军主力,不让魏延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同时,两翼夏侯充的地骑也不断与汉军轻骑碰撞,虽然无法正面撼动汉军主力,却也给汉军的两翼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和伤亡,牵制了部分兵力……这种如同陷入泥潭般的血腥拉锯战,让魏延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硬茬了,夏侯渊将这支曹魏最后的骑兵精锐摆在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寻求决战,而是不惜代价,要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生生拖住自己南下的脚步!双方的骑兵主力,就在这片不算宽广的平原上,展开了反复的惨烈拉锯。从清晨杀到黄昏,又从黑夜战至黎明。双方的一千重骑都几乎彻底拼光,魏延数次率领轻骑试图冲垮魏军,都被夏侯衡不计伤亡地拼死拦了下来。不过面对魏延那股近乎疯狂的进攻欲望和山南府精骑悍不畏死的冲击,魏军的伤亡同样巨大……激烈的交锋持续了数日,双方围绕着新蔡城外的这片平原,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惨烈无比的骑兵对决。在持续数日的反复冲杀和消耗中,断裂的兵器和破碎的甲片随处可见,倒毙的战马和骑士尸骸层层叠叠,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尸臭味……夏侯渊毕竟是骑兵老将,愣是凭借着地利和骑兵的韧性,将魏延这支汉军精锐死死地拖在了新蔡城外。汉魏双方就这样在新蔡城外的原野上,陷入了僵持。双方都在不停地消耗着对方的兵力、物资和士气,谁也不肯轻易后退一步。法正南下速取汝阴、继而威胁淮南的初步计划,还未展开便遭遇了夏侯渊顽强的阻击。豫州战场的序幕,便在这般胶着而血腥的氛围中,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