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府。外头都在说徐某宠爱外甥女大过亲生女儿,可外界又有谁知,若没长姐幼时教导,又哪来的当朝吏部尚书徐郅介呢?如今长姐已不在,衿音自是当得徐某的亲生闺女,相爷说呢?”
外头的崔衿音捂脸。
讨厌,舅舅知道她在外面,还说这些酸话。
其实她早已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只记得母亲说话总爱喘气,抱着她的怀抱有些硌人,但格外温暖。
同样的话落在崔相耳中,便全然变了味道。
徐郅介知道崔尚己的破事了。
徐郅介是在警告他,还是想与自己争夺崔衿音?
“贤侄放心。”他面上带笑,神色诚挚,“本相不会让音儿在相府受半点委屈。朝中还有些事需本相处理,既音儿身子不适,本相改日再来看她。”
徐郅介起身相送,“相爷请。”
崔相走后,徐郅介绕到窗外,“还不起来?”
崔衿音扶墙,姿势扭曲,“腿......腿麻了。”
徐郅介“哦”一声点头,“原来是蚊子腿折了。”
崔衿音立刻举起双手,“舅舅,这竹林蚊子好毒,您看我的手!”
本想再弯酸两句,但打眼一瞧,弯酸的话到了嗓子眼就变成了心疼,“蚊子咬你你都不知道打的吗?真是,跟舅舅进来涂药。”
崔衿音一瘸一拐地跟着他,嘟嘴道:“蚊子好脏,我不敢打。而且打蚊子要闹出动静,万一被祖父听见了......”
徐郅介取出药膏,用竹片蘸取,“就算被你祖父听见了,也还有舅舅在,舅舅能让你被发现吗?”
药膏清清凉凉的,崔衿音悄悄对手背吹气。
徐郅介也跟着她吹气,假装不经意问道:“衿音,你觉得崔府好......还是徐府好?”
本想说都好,但崔衿音想起了那一巴掌。
祖父那一巴掌,真的好疼。
舅舅还不知道。
“徐府......徐府好吧。”她道。
徐郅介眸光一闪,“今日不端水了?”
崔衿音愣了愣。
是啊......以前她虽然喜欢和舅舅待在一起,但也从未觉得崔府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