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和其馀各家也先做些小的生意。”
长安的柳枝还未冒出嫩芽,笼罩在红河谷地氤氲的晨雾中的古涌步戍堡,它的夯土城墙上,那些斜刺挑出的野桃树,已经绽开绯红色的花朵。
古涌步是红河上游的一处峡谷要塞,以往只是控扼来往南诏和安南都护府的商队所用,但皮鹤拓之前反了之后,从这里再往西不远,就已经是南诏控制的通海都督府。
通海都督府有皮鹤拓的驻军四千,而这个小小的戍堡,驻扎军士不过两百多人。
可想而知,一开始这里的守军是什么心情。
现在的戍堡里头,一座小小的山神庙里供奉了一尊新的顾道首神象。
之前朝堂之中那些官员听说顾道首写信安抚皮鹤拓,上书弹劾得厉害,但这群守军却是越发将他敬奉如神明。
如果皮鹤拓不听顾道首的话,那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戍堡东南角的了望台上,值夜的军卒刚刚换岗,乘着火盆里的松明还未熄灭,睡意还未彻底消散的军士添了些柴火在里面,火盆里腾起的青烟混着缠绕在他起毛的裘衣领口。
就在这时,这名军士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他看到对岸南诏的烽火台上突然有狼烟直冲天际。
古涌步戍堡统领,折冲都尉赵寒川这时候还正蹲在灶房外劈柴,他已经五十几岁了,每挥一次斧头,旧伤累累的腰背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灶房里头,新发的春笋与去年腌制的酸鹿肉在铁锅里翻滚,香气已经飘出了戍堡。
镇守在这种地方,唯一的一个好处是野味和酒不缺。
他们随便用点铁器,就能从附近的山民手中换取野味和果子酒。
这一带的山民在他们的眼里是很奇特的,一天十二个时辰,仿佛有四个时辰就在山林里到处转,找到什么吃什么,其馀八个时辰,则琢磨明天吃什么,今天采集到剩馀的一些东西,能做成啥好吃的。
除了吃,这些山民似乎没什么追求了。
而且这些很擅长用野果和一些野谷子酿酒的山民,不知道从多少年前开始就有喝早酒的习惯。
现在弄得他们也是渐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早上无聊就开始喝酒。
反正那种酸果子酒也醉不了人。
听到站岗的那名军士的吆喝声,赵寒川看着对岸的狼烟,愣了愣之后就吆喝了一声,“不要慌,通报过了,没什么干系,该干嘛就干嘛。”
许多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军士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有两个年轻伙头军扛着两个新到的木箱过来了。
撬开木箱之后,其中一名军士顿时骂了一声,“草,尽给我们这种快发霉的陈黍米。”
另外一个军士却是高兴的从箱子底里掏出几株小树苗。
这是他托同乡稍带的红棉苗,他准备种在戍堡后面的土坡上。
赵寒川听着那名军士的骂声,突然笑了笑,道,“这些陈黍米一会全部丢给山民。”
“全部丢给山民?”那军士一愣,“他们换给我们的那点点东西,也不够我们吃啊。”
赵寒川踢了他一脚,“放心,今后不会让你们吃这糟心玩意了。”
两个伙头军还在搬箱子,戍堡的地面却是微微震动起来,晨雾之中,一大群人骑着马涌了过来。
足有三千人,打着"永昌马帮"的旗号,全部粗布短褐,腰间别着短刀,乍一看与寻常马帮无异,但戍堡里哪怕的军士都很无语。
这傻子才看不出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军吧?
三千人的马帮?
而且随便一匹战马看上去都是令骑军垂涎三尺的好马。
不过赵寒川却好象傻子一样,客客气气的和领头的“商队管事”说了会话,查验了一下文书,就通关放行。
哪怕那些盖着油布的马车里装着的军械有些都能看出轮廓了,赵寒川也压根看不到的样子。
这三千“马帮”通行过后,还留下了几辆马车,说都是已经坏掉的货物,让他们帮着处理掉。
结果等到那两个伙头军跑回来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