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大夫,之后要如何办?”
成百上千件事,一股脑的蜂拥而来,光是身边积着的简牍就有五大摞了,刘进像是蚂蚁,面对巨大的食物,一时不知该从哪下手。*k^e/n′y¨u`e*d\u/.′c`o!m?东方朔脱口而出,“事有轻重缓急,其中为之最重的事,是稳。”“稳?”“是的,”东方朔徐徐道,“要稳什么?想必殿下也清楚,最要稳的是京城。洛阳为新都,从内到外有四道藩屏,羽林军、期门军和虎贲营、灞营、八校尉。”被东方朔捋出一根线头后,太子进的思路清晰许多,“此时应稳住这四道屏障,万不可异动,谁若是异动,其余几支应群起而攻之!这几支兵马稳住了,朝局自然就稳住了。”“殿下英明,”东方朔点头,满眼欣慰,又捋着胡子继续道,“政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论难就没个头了,说易,无非是文武两事,如阴阳相生,又各自发展,殿下您能安稳住武事,专心应付文事,朝局就稳定了一大半。”“嗯!东方大夫,我记得了。我先让众将进宫,安抚好他们。+m_i!j+i~a_s~h,e`._c+o!m/”东方朔适时又稍加提点,“殿下,一个一个叫进来。”“好。”太子进会意,“来人。”李陵佩剑噔噔走入,在入门两步处站定,中气十足,“末将在!”这一嗓子,震得宫内一肃,“照京中城防,由内至外,依次传来见我。”“是!”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李陵复入,“殿下,羽林军校尉卫伉请见。”“见。”卫伉佩甲走入,气宇轩昂,但仍掩不住眉眼间的疲惫。他已两天两夜没睡了,甲不离身,寸步不离在陛下寝宫外戍卫,若不是太子传,他不会离开半步。见到卫伉,太子进心中更稳当了,这是实打实的亲戚!没什么比血脉相连更能让人安心了。“大伯,父皇如何了?”卫伉神情颓丧,他比东宫一脉认识陛下更早,陛下刚出生时,俩人就相识相辅了,若有代陛下受病的机会,卫伉巴不得是自己病了,十倍百倍都行,万不能让陛下病啊!“陛下咳了半夜,喝了义妃的药后好了不少,又叫医官来看,寅时才睡下,方才醒后喝了几口粥,神色好了些。>*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医官说陛下是积劳成疾,现在只能静养,免得又生出其他病来。”太子进听后久久无言,眼泪噼啪就掉了下来,于臣于子,听到父亲生病,都应有切肤之痛。“父皇...”东方朔拍了拍太子的后背, 示意他千万要提振精神,“殿下,传末将来是为何事?”刘进抹掉眼泪,“现为动荡之时,我想京城更要固若金汤,大伯镇守宫内,万事都倚仗大伯了。”说到动情处,刘进朝卫伉行了个后辈礼。卫伉行大礼,嗓音颤抖,“殿下放心,末将知道最近京中有人不安分,末将定会镇平宫内,不生出一点乱子。”卫伉眼睛直冒绿光,神色凶狠。任哪个宵小看到,都要在心里掂量掂量,卫伉已使出搏命的架势了。刘进握住卫伉的手,“大伯,就全托付给你了。”卫伉眼睛一红,酸楚直往喉头顶,“殿下,我为汉臣,更是陛下家臣。”反握住太子进的手,卫伉退下。东方朔暗中点头,殿下为人真诚,以真心待人,更易换回真心,此为殿下的长处。“东方大夫,大伯是一定可以相信的。”东方朔点头:“自然,卫将军为中流砥柱,是最可放心的,殿下已有人君之资,其后当不易了,朔以为,殿下不可施恩太过,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撒过甘霖,接下来要以雷霆立威。”太子进问道,“您是说,对虎贲营的赵将军和期门军的路将军,不能太放心吗?”东方朔哑然失笑,“殿下,并非如此,赵将军和路将军都是陛下忠心耿耿的外将,但对您而言并非如此。卫将军是您的亲戚,自然会有照应,您对卫将军交心施恩,更无不可。而,这两位将军对您而言是外臣,威严未加便先施恩,是阴阳颠倒,阴覆于阳。况且....”“东方大夫,况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