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等,大可以现在就离开。”
“看见你就晦气,实在让人心烦。”
赵洋见谢原等人神色焦躁,心中反而多了几分愉悦。
他手中把玩着暖炉,笑意更浓,慢悠悠地说道:
“本公子偏要留下来,亲眼看看谢观是如何被下狱,又是如何被处死的。”
一旁的谢人凤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难得的喜色,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张云芝闻言,脸色苍白了几分。
李书婉见状,轻抚其背,柔声安慰道:“观公子吉人天相,云芝妹妹无需过于忧虑。”
张云芝轻轻摇头,悠悠叹了口气,想起了父亲,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父亲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既不愿同流合污,更不屑结党营私,在百姓中口碑极佳,被誉为一心为民的好官。
然而,世事无常!
只因一批百姓与九大姓子弟间的土地纠葛,父亲虽身为九大姓之一,却站在百姓之间。
那几亩薄田,对九大姓而言,或许只是寻常酒席之资,却是百姓赖以生活的根本。
父亲于心不忍,目睹衙门口跪着的母子,下定决心拿下了九大姓的公子,当庭宣判。
然而,世事难料,这一件小事最后被闹得满城风雨。
父亲也因此遭贬,远赴泽湖。
母亲随之受累,日渐憔悴,一家人多年未能团聚。
九大姓中的王孙公子们,草菅人命却依旧逍遥自在。
这个世道,总是为难那些好人。
老天从来无情,只是冷眼旁观苍生。
群芳宴上,九大姓一掷千金,奢靡无度。
而京师道外,灾民如潮,流离失所。
观公子一生受苦,明明满腹才华不得施展,本不该如此!
就在这时!
谢原注意到楼梯口一道倩影缓缓走下。
“谢琦月,你终于来了!上面什么情况?”谢原急切地问道。
谢琦月快步走来,抓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
张云芝连忙上前,轻声道,“琦月,慢点喝,别呛着了。”
薛洪也赶紧为她搬来椅子,满脸关切。
谢原却按捺不住焦急,追问道:“琦月大小姐,上面到底怎么样了?观弟如何了?”
谢琦月缓了一口气,抬脚踹了谢原一下,嗔怪道:“现在知道叫姐了?”
她本想再讽刺谢原几番,但触及张云芝那满含关切的目光,只好轻咳一声,收起玩笑之心,正色言道:
“四表姐,你且宽心。”
“谢观方才已将诗作呈上四楼。”
“我适才与父亲同处一楼,楼上皆是谢家的长辈,我连连唤着叔叔、伯伯,直累得……口干舌燥。”
“我看见宫中的掌印老太监与苏家常老走上四楼,便赶忙下来了。”
张云芝闻言,心中不由一凝,观公子既已诗作已呈上。
谢人凤亦早已留意此处,听后目光转向四楼,心中暗自思量。
谢观诗作已成,不知道能入苏相的法眼。
众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谢琦月忽而提及一事,言及在三楼之上,谢观挥毫作诗之际,竟让苏家的常老为其研墨、温酒、斟酒。
李书婉闻此,眼神中满含诧异。这位常老常伴苏相左右,地位尊崇,即便是九大姓之人见了,也得恭敬地唤一声“常老”。
而谢观,竟敢让他执此等琐碎之事,九大姓中的主事之人,亦不敢有此等举动。
谢观此举,真可谓疏狂。
谢原闻言,倒是朗声笑道:“观弟,历来是不肯吃亏的。”
许溪月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声言道:“你们就无需担忧了,观公子既然能登上这邀仙楼,自是心中有数的。”
张云芝心中的担心才落下来几分。
李书婉越发期待谢观所做的诗词,今日谢观三次定场诗,她都是抄录下来。
谢人凤脸色又冷了下来。
要是这次谢观真能让苏相赏识,死里逃生。
明日真的要一人独压群芳宴花魁的风采。
这却是他万万不希望看见的。
赵洋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即便作出来又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又能写出什么佳作来?”
“若是我,宁可不作,也免得贻笑大方,死后还留下笑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