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鹤台的烛光下亮起,予他的一抹笑靥盛开在素白的面容上。
淡,也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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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过学子下榻处,做完训诫,已是落日无光,暮色上浮。
温如吟在潮生堂门前站了会,不由望向东边的两处阁楼,白沙汀和流霜斋。抱素楼后院除了这三处地方,其他殿宇全部用来给学子就寝用了。
是她安排的。
潮生堂是历代抱素楼掌楼人新妇的寝居,白沙汀里住过苏彦,流霜斋中住过江见月。
“皎皎还在长身体,流霜斋日照最足,给她吧。”
“皎皎喜欢流霜斋的,和白沙汀隔溪相对,一推窗就能见到师父。”
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恍若隔世。
“外头巡视的官员换不换都无所谓,你同一个后生晚辈置什么气!”这日薛谨也在,到底是从这处出去的,如今门楼重开,为国纳士,纵是廷尉府事务再繁杂,他总要过来看一看。
“我就见不得有人步步侵城略地,鸠占鹊巢。”她抬步从东边小径出楼,观一路景致如旧,旧人不在。
“浑说什么!”尚未离开抱素楼,往来还有侍卫巡防,薛谨低斥了她一句,“抱素楼如今是官中的,方大人也是为朝中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