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醒来时,纤长睫毛上还缀着晶莹泪珠,她忐忑抬眼,却蓦然坠入一片赤色汪洋——
敖光正垂眸望她,银白睫羽下的目光柔如月华,恍若梦境,
“大...哥?”娇嗓沙哑发颤,蔻丹不安地绞紧红绸衾被,像个闯祸的孩童。#¤求??μ书oa′帮?± ?<>无±\§错??内??~容÷£
锁链轻响,敖光似欲抬手拥她,敖闰瞥见那仍被玄铁禁锢的健硕臂膀,怔愣片刻后掐诀,幽蓝锁链应声消散,唯余点点荧光。
“横竖在幻境你也逃不掉!”
“无妨,我等你心甘情愿放我出去。”
“不可能,你休想!”
敖光静看她闹脾气的模样,没再说什么,只伸手拂去她腮边凌乱的发丝。
阿纯恍惚觉得,此刻的大哥倒像只男狐狸精,哄着她备了衣衫,又要来典籍解闷,她一一应允,只要他肯安分留在身边便好,珊瑚角在晨光中流转,映得她餍足的笑靥愈发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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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西公主,”龟丞相偷瞄着王座上娇艳欲滴的龙女,龙鳞裙裾如水母轻盈摇曳,
“鲨鱼将军请示练兵日程......”
敖闰漫不经心地翻动奏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黛眉越蹙越紧,不耐烦挥手道:
“就照大哥上月定的章程办。”
殿外,敖光旧部交头接耳:西公主声称大王闭关修炼,由她暂理政务,若在往日,他们定要质疑,但近日兄妹关系缓和,众人也不便多言。°?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只是这西公主理政的本事......
待众人退去,敖闰望着堆积如山的玉简,这才发觉敖光平日公务有多繁重,
翻到其中一本,指尖忽地顿住——
【膳房整改令:禁辛辣,西公主近来不喜花椒,增蜜渍海藻。】
朱批日期,是她囚禁敖光前三日。
红烛摇曳,敖闰闯入内室时带起一阵香风。敖光正倚榻览阅兵书,雪白中衣松松系着,露出锁骨处未愈的咬痕,见她来了,他合卷浅笑,银发如瀑,在烛光中宛如流淌的水银。
“今日奏章,”敖闰将成堆的玉简推到他面前,故作冷傲地别过脸,
“......我不会批。”
敖光微微一怔,随即薄唇勾起温柔的弧度:“大哥教你。”
“才不要学!”敖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蓝紫发丝如瀑倾泻。
他抬手轻抚少女发顶,动作珍重得如同触碰易碎的鲛珠:“好,那我来处理。”
展开玉简时,袖间冷香拂过她鼻尖,敖光忽然低笑,指尖轻点某处:
“这蚌精当年夹过你裙摆,如今是要公报私仇?”
敖闰霎时涨红了脸去夺,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掌心相贴的刹那,两人皆是一颤。
敖光开始认真批阅,少女伏在他膝头,目光流连于他侧颜:
烛火为他俊美的轮廓描摹金边,赤瞳微眯,银白长睫在玉面上投下细碎阴翳,她恍惚忆起原主儿时,也常这样望着办公的大哥,觉得他是西海八荒最了不起的龙。,j+c\h.h-h′h?..c¨o,m*
当最后一卷玉简合上时,敖闰复又缠了上来,像只猫儿轻蹭他颈侧,朱舌细细描摹昨日咬痕,那处伤口仍渗着血珠,带着初雪消融般的清冽香气,
她迷醉地吮吸着,蔻丹无意识攥紧他衣襟,黛纱罗袖滑落,露出半截凝霜皓腕,
餍足抬首时,却蓦然坠入那人的眸海——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
阿纯见过无数迷恋的眼神,贪婪的,痴狂的,愿为她赴汤蹈火的......却从未见过这般目光,那赤瞳中漾着的不是讨好,不是占有,甚至不是情欲;
竟是慈悲。
如渊海包容每一簇浪花,似月华照耀每一寸黑暗,那目光温柔裹挟着她,阿纯倏然僵住,蔻丹松开的刹那,胸腔翻涌起陌生的酸涩、啃噬着心脏,叫她惶然欲逃。
敖光察觉她的不安,他知道,小妹是病了——他轻拢住战栗的娇躯,龙角与她相抵:
“别怕,大哥在。”
敖闰蜷在兄长怀里轻颤,像只暴雨中湿透的雏鸟,大掌一遍遍抚过她汗湿的黛紫长发,阿纯蓦然想起记忆中,千年前,他也是这样,用银白龙尾圈住渡劫的小龙女,
她突然发狠地吻上去,蔻丹在他背上抓出绯色痕迹,仿佛要将他烙进骨血。
敖光闷哼一声,纵容地环住那柳腰,甚至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