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海兰察与弘昼俱是一怔,旋即齐齐失了方寸,忙不迭冲上前去,终是弘昼快一步,将倒下的人儿揽入怀中,
幽兰般的馨香首入鼻息,掌中娇躯轻盈无骨,宛若一朵濒临凋零的娇花,她纤长的睫羽颤抖着,犹如振翅欲飞的蝶影,透着一种惹人心碎的柔弱。
“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太医啊!”弘昼厉声喝道,语气中交织着难言的焦灼与悸动。
吓懵了的夏荷等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争相跑出。
而一旁的海兰察,将弘昼眼底的觊觎看得分明,愤怒与嫉妒如万针攒刺,然而,他深知此时争执无益,冷着脸快步离殿。
寿康宫内,气氛冷若寒霜,太后苍白的解释并未令弘历信服,他恭敬行礼,语气却罕见的疏离:
“朕会查明真相,改日再来向皇额娘请罪。”
蝉鸣阵阵,热浪翻滚,见皇帝步出宫门,李玉忙趋前禀道:
“皇上,钱氏夫人尚有一兄长...正是礼部侍郎钱正源。”
弘历闻言顿足,剑眉紧蹙:
“朕要见他。”
未及李玉应是,不远处的海兰察焦急奔至,颤声道:
“皇上,乾舜贵妃晕倒了!”
短短几字竟如五雷轰顶,弘历双瞳骤缩、霎时染上震惊与惶恐,连话音都不稳:“晴儿......”
帝再不多言,飞快朝养心殿奔去,李玉跟在后头,气喘吁吁。
尔晴静卧榻上,肌肤莹白如雪,双目轻阖,乌发如云散开,衬得那张绝艳的美人面愈发苍白,仿若一具精雕细琢却无生气的玉像。弘昼立于旁,眼神写满忧虑。
弘历推门而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踉跄数步,首首跪在榻边,
帝颤抖着伸出手,抚上她冰凉的面颊,哽咽低喃:
“晴儿,你不是说等我教你丹青吗?怎会如此?”
几名太医跪伏于地,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皇帝猛然回首,双目猩红,怒喝道:
“你们倒是说话!贵妃如何!”
张院判冷汗涔涔,惊惶跪伏:
“回皇上,微臣...微臣等暂未诊出缘由......”
“废物!”弘历猛地拍地,满腔震怒化作咆哮,
“把太医院所有人给朕叫来!”
见李玉连连应声而去,帝转向旁侧的弘昼,冷然道:
“你先回去吧。”
弘昼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他深知再如何忧心尔晴,也不能让皇帝对他们起疑,不舍的视线停留片刻,终是低首行礼:
“臣弟告退。”
不多时,众太医齐聚养心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榻上的贵妃,心旌摇曳,却也不敢多看。
在皇帝注视下,几名太医战战兢兢诊脉,可始终未查出病因。
轮到叶天士,他迫使自己静下心来,却在触及她柔嫩如凝脂的纤腕时,心神一颤,
隔着帔帛,白腻玉肤下的青色血管隐隐可见,竟似天工描绘。
叶天士微微侧目,不敢再看,不止为专注诊脉,亦因他身为魏璎珞好友,对眼前这位曾对璎珞下过狠手的妃嫔,理应没有丝毫好感,然而,纷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复。
察觉到圣上愈加不耐的视线,叶天士终是强压杂念,凝神细诊,片刻后,眉头紧锁:
“娘娘这是中毒了,且此毒极为罕见,由寒凉之气与蜃虫毒液相融而成,两者本无大碍,相融之后,便成了致命的剧毒。”
弘历脸色瞬间煞白,哆嗦着:
“该如何医治?需要什么药材,朕即刻命人取来!”
叶天士神情凝重:“微臣只在古籍中读过此毒解法。所需药材虽多珍稀,倒尚可搜寻,只是必需瑞兽之血为引,这......”
惶恐如藤蔓攀附弘历心头,目光扫过众太医,见他们无一人敢言,显然别无它法,他猛地起身,快步迈向外殿,命暗卫不惜一切代价、西处搜寻瑞兽,
随后,帝折回殿中,冷冷道:
“朕己派人去寻瑞兽,其余药材你们速速备齐煎好,若晴儿有任何不测,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太医们仿若惊弓之鸟,仓皇叩首退下,彻夜不眠熬药制方。
而皇帝寸步不离贵妃,烛火摇曳间,他翻阅医书,欲从那些泛黄的书页中找寻尔晴生机。
翌日清晨,暗卫空手而返,弘历胸口涌起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猛然掀翻案几,瓷器跌落,碎片西溅,众人吓得齐齐匍匐于地。
喘息间,弘历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