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严初九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以及那专注目光带来的无形压力。
半晌,安欣才放下耳内镜,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惊涛骇浪。
“难以置信啊!”她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新生鼓膜边缘平滑,供血良好,没有水肿和炎症迹象…完全符合自然愈合四周以上的状态!”
她猛地抬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严初九。
“严初九,告诉我,昨晚到今天,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比如身体发热、耳鸣加剧、或者……任何其他特殊的感觉?”
严初九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强作镇定地摇头,“没有!就跟平时一样,睡醒就好了!安医生,我都说了,我就是皮实!”
安欣秀眉微蹙,显然对这个敷衍的答案极度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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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仪器,双手撑在严初九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微微俯身,那双清冷的眸子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近距离地逼视着他。
“严初九,朋友之间,坦诚是基础啊!”
她的气息拂在严初九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严初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壁咚”弄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安医生,你…你离太近了!我真的没什么感觉,就是睡一觉醒来,耳朵就不流血了,也不疼了!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安欣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好,我相信你!但作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你现的情况,明显还不稳定,近期应该尽量避免潜水、避免耳朵再次受压!”
“知道了!”
安欣停了停,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真空采血管和针头。
严初九瞬间警惕起来,“你要干嘛?”
安欣面不改色,“我采集一点你的血液,做血常规等检验!”
严初九立即拒绝三连,“不行,我怕疼,我不要抽!”
原以为安欣会跟他争辩,并努力说服他,谁知她竟然点了点头,“好吧,不抽!”
复查到此,便算结束。
她收拾好医疗箱后,并没有离开,仍然站在那儿看着严初九。
严初九看着她复杂的眼神,真有点怕她突然会扑上来。
男孩子在家,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他赶紧一咕噜的坐起身来,“安医生,你还有事?”
安欣犹豫一下,不止没走,反倒坐到了他的床边。
“告诉你一件事情,黄宝贵的媳妇,下午送医后,不治身亡了!”
“嗬?”严初九吃了一大惊,难以置信的问,“这,这就领盒饭了?”
安欣的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沉重,“异位妊娠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妇产科急症,一旦破裂大出血,很容易发生休克,危及生命。”
严初九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黄宝贵媳妇的白裤子,整条都被染红了!
那画面,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
安欣随之又补充,“据我所知,黄宝贵把人送到医院后,还跟那里的医生发生了冲突,又延误了抢救的黄金时间!”
严初九连连摇头叹气,“这个黄宝贵,真的不作不死,生生把自己的媳妇都给作没了啊!”
安欣跟着又说,“我还得到消息,黄宝贵准备告我。”
严初九愕然,“他神经病吧,告你有什么用,这又不关你的事!”
安欣没有出声,只是微叹了口气。
严初九也陷入沉默。
半天,他才消化了这件事情,也想明白了安欣一定要跟自己交朋友的缘由。
她惹上了麻烦,心里害怕了,想找一个同盟。
自己跟黄宝贵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成年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枯燥且现实……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安欣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不怕他,我也没做错什么,我想和你交朋友,没有你认为的那些复杂想法,只是因为我想,仅此而已!”
安欣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拎起医疗箱,往门外走去。
手刚搭上门把手,又停住,回头看向严初九,眼神复杂。
“严初九,好好珍惜你的身体。还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