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碰了碰方晓秀的手，不小心碰到她手背上的淤青，后者竟没有半点反应。

“能听到我说话吗？”

宋芸再次开口，伸手在方晓秀眼前轻轻晃了一下。

不出意料的，床上的人依旧沉默。

以往方晓秀就算过着苦日子，却依旧能坚韧地活着，她是看着文弱，骨子里却有着让宋芸格外欣赏的坚强。

现在，她就像是所有活着的信念都没了，只剩一具空壳。

就在这时，宋芸余光看到她枕头下像是压着什么东西，只能看到一个把手，一个大胆的猜测陡然间冒出来，她快速把东西抽出来，瞳孔剧烈颤抖。

果然，是一把水果刀！

往枕头下面藏这种东西，她要做什么！？

宋芸缓了一口气，稳定下来些才继续开口。

“你究竟想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寻死能有什么用，只会让欺负你的人依旧好好活着，你难道甘心吗？你要振作起来，听到了吗？”

可能因为宋芸这番话真的起了作用，方晓秀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宋芸，过了片刻眼泪应声落下，眸光一点点有了焦距。

她哭得很伤心，打湿了一半的枕头，用力抓住宋芸的手，哽咽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都怪我太没用，没有保护好我肚子里的孩子，他还那么小……”

方晓秀哭得愈发凶狠，到最后已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那是孕育在她肚子里的生命，怎么可能不难过。

她一开始的确是想过不能要他，可是他一天天在自己肚子里长大，她能确确实实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甚至已经想象到了，他以后会软软和和的叫自己妈妈的情景。

可是现在，他没了……

几分钟后，方晓秀终于稳定下来几分。

“原本……原本我是在纠结，究竟要不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来我又想，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他，我真的做不到让他变成一滩血水。”

“可是，可是……”

她用力咬住下唇，眸中再度积蓄了很多泪水。

宋芸用手帮方晓秀擦干，“可是，李开伟对你使用家庭暴力，导致你流产，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