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林薇来这座大楼时,就看到了陆女士离开时的排场,从职权类似于地委书记加市委书记的行辕留守沈知远,类似副书记兼市长的副留守赵丹阳,等同于末世前纪委书记纪律监察长周子明,甚至本身就是末世前汉宁市委秘书长,现在还在做汉宁市督帅行辕政务协理长的褚文轩,活脱脱把这个「秘书长」混成了小车班的班长了。·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
她到现在还记得,褚某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到陆明薇的座驾前,殷勤的为世界首富的儿媳陆明薇女士开门,关门,躬身微笑招手送别的情形。甚至对方走了良久还不起身对着沈长官点头哈腰好一阵,似乎才完成了他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的流程。
此时正身处于电梯内的林薇,看着身边那位笑起来就像是一尊弥勒佛的褚文轩。,数字从30逐层递减。林薇盯着轿厢壁的反光,手腕那道浅疤在冷光下泛白——是昨夜老陈和她玩了点新花样时,不小心被手铐硌出来的。
伴随着最近和老陈感情的快速升温,林薇就不再敢去,想还在庐州替她照顾妈妈的周明远。所以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悄悄安慰自己:“这不是出轨,老陈也是我的老公,真要是觉得对不起明远,好好补偿他就是了. ... ”
林女士就这样心烦意乱的琢磨家里的事,以至于保温桶在臂弯里本该硌得生疼,可她却浑然不觉、回应褚协理长的话,也都是“哦哦哦哦”,甚至褚某人什么时候离开的电梯都没注意到。只觉得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她,还说了抱歉。不过现在桶沿沾着的枸杞暗红印子,像枚没盖严的邮戳。
“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沈知远的秘书早在走廊尽头候着,见她出来,忙欠身:“沈书记在办公室等您,说您来了直接进。”
这是林薇第二次走进沈知远办公室,此时的林薇还记得上次来时的情形。那时她就手里依旧捧着老陈嘱咐她带来的汤桶,那间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半开,日光被切成细条,落在沈知远指间的紫砂杯上。+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他穿件烟灰色真丝衬衫,袖口挽到肘弯,露出腕上的手表——是滨海干部最爱的做派,讲究里子比面子多三分。
“小林啊,坐吧。”沈知远抬手示意,目光先落在她臂弯的保温桶上,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可能你不知道,前几天要不是问过组织部的同志,才知道你家陈根生是我滨海做区长时食堂的大师傅。也仔细想来,他那乌鸡汤炖得真是给个皇帝都不换的贡品啊。”
林薇把保温桶放在茶几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桶沿:“他说您上次给的枸杞好,特意多放了两把。”
“枸杞是其次。”沈知远从抽屉摸出个烫金礼盒,推过来时,“鹿茸固本丸”五个字在光下闪得扎眼。他指腹在盒盖上敲了敲,语气带着滨海人特有的、熟稔里藏着精明的调调:“这个才是正经东西。我跟老陈这岁数,不补补身体可是不行啊。”
于是补过之后的老陈,就那么折腾了她整整一夜。才一开门,正好撞见他对着镜子系领带。藏青色的真丝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领结下方的“三粒扣”衬衫领口熨得笔挺——是典型的滨海干部做派,哪怕在末世后,也讲究“三分体面压七分江湖”。
“坐。”沈知远转身时,手腕上的浪琴表链划出细响,表盘里的蓝钢指针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推过来,纸杯边缘印着“汉宁综合治理委员会”的烫金小字,边角却被他用指甲掐得整整齐齐,没一点褶皱。
林薇接过纸杯的同时,轻轻放下后才将保温桶捧了过去,轻声说:“老陈说你不爱喝茶叶,这糖水熬了好久,也晾到刚好能咽就给您带过来了。”
他拉过椅子坐下,膝盖并得笔直,像在开区委常委会,“昨天那盒鹿茸丸,他没跟你念叨我托他带的话?”
林薇的指尖在纸杯壁上划着圈,水痕顺着指缝往下淌:“他说……沈书记让他‘夜里别太能折腾’。.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啧,这老东西,就会捡荤的讲。”沈知远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还带着点滨海话的糯,“我是说,矿区那批老工人,夜里爱聚在工棚打扑克,你让老陈去盯盯——不是抓赌,是听他们唠什么。哪些人嫌工资低,哪些人怕清剿巨鼠丢命,这些比报表准。”
他忽然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笔记本,封面印着“滨海市徐汇区区委办公室”的旧字样,纸页边缘都泛了黄。“你看这个。”他翻开其中一页,钢笔字写得密密麻麻,“末世前我管张江科技园,那些台商、港商,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