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文件的具体经办人之一,你的签字就在上面。组织现在需要你说明:在这一严重错误的决策过程中,你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业务不精?是判断失误?还是…受到了其他什么因素的干扰?”
他最后一句问得意味深长,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林薇的表情变化。旁边的李干事停下了笔,也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
林薇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业务质询。-q+s\b!r,e¢a¨d,.¢c/o+m·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他们要把“渎职”的罪名牢牢钉在她身上,把她变成替罪羊!这样,既能“清理门户”打击已经“服软”但依然碍眼的荀克军(毕竟她是荀的下属),又能给崔洪和尚政监一个响亮的耳光——看,你们逼我们放的人,我们认了“程序错误”,但你们放出来的是“爱国者”,我们抓进去的(林薇)才是造成这一切损失的“渎职者”!同时,这巴掌也间接打在了姜明德的对立面——那些支持郑犇、质疑姜明德的人脸上。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那签字是荀克军授意的,她只是按流程办事。可话到嘴边,却想起了档案室里那冰冷的纽扣,那令人作呕的呼吸,那滑腻的手指…荀克军会保她吗?还是为了自保,会把她推得更深?她一个小小的科员,拿什么对抗这汹涌而来的、打着“法律”和“组织”旗号的恶意?
谈话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摄像头那微弱的红光,像一只冷漠的眼睛,记录着她脸上的绝望和挣扎。王主任和李干事耐心地等待着,仿佛在欣赏猎物坠入陷阱前的最后扑腾。
林薇仿佛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拿起,准备塞进名为“渎职”的碎纸机里,为一场她根本无力参与也无力反抗的权力绞杀,充当一抹微不足道的血色注脚。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压力碾碎时,她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她和荀的往事。
还记得那天司法局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像垂死的蚊蚋在低鸣。林薇的指甲深深掐进《行政诉讼法》厚重的塑封封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第三排书架的阴影浓稠得如同墨汁,将她大半个身子吞没。荀克军那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尖,正若有若无地蹭过她洗得发白的裤脚,冰凉的触感让她小腿肌肉瞬间绷紧。他藏青色的中山装布料粗糙,硬挺的衣料和冰冷的金属纽扣隔着薄薄的衬衫,硌着她单薄的后背——这是这个月第五次在“加班”时被“偶遇”了。档案柜冰冷的金属拉手紧贴着她的掌心,硌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隐秘的伤口。
“小林这案子写得不错。”荀克军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温和,呼吸间那股劣质茶叶混合着陈年烟草的味道,像黏腻的蛛网,沉沉地笼罩下来,喷在她的耳廓和后颈裸露的皮肤上。他那只保养得宜、指腹却带着薄茧的手,越过她的肩膀,指尖落在摊开的卷宗上,正好点在原告姓名“林薇”那工整却略显稚嫩的签名上。“就是啊,”他拖长了调子,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评判式的惋惜,“太较真了。年轻人有原则是好事,可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嘛。你看这…”
他的手指没有停留在案情分析上,而是顺着签名,滑到了她因紧张而微微蜷曲的手指旁。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热和力度,轻轻压在了她的手背上。林薇猛地一颤,像被烙铁烫到,几乎要立刻抽回手,却又被那无形的、名为“前途”和“工作”的锁链死死捆住,动弹不得。她只能更用力地掐紧那本《行政诉讼法》,塑料封皮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嘎吱”声。
荀克军的身体又贴近了些,几乎将她完全挤在冰冷的档案柜和同样冰冷的他自己之间。档案室特有的、混合着灰尘、旧纸张霉味和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气息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那带着烟渍的食指,不再满足于停留在手背,开始沿着她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向上摩挲。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在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湿冷的恶意:
“这个原告…叫林薇?啧,名字挺好听,可惜啊,脑子不太灵光。证据链明显有瑕疵嘛,硬要往上撞,结果呢?还不是碰得头破血流?小林啊…” 他的指尖已经滑到了她的小臂内侧,那触感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做人要懂得审时度势。有些南墙,撞上去是勇气,撞不破还硬撞,那就是蠢了。你说是不是?”
他话语里的威胁赤裸裸地指向她本人——那个卷宗上碰得头破血流的“林薇”,就是她此刻命运的隐喻。荀克军的手指还在继续向上,带着一种掌控猎物般的从容,轻轻捏了捏她紧绷的上臂内侧。那动作充满了猥亵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