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将耳机插入手机,开始听她之前采访武廿无的录音,
伊芙琳·格雷厄姆的指尖摩挲着录音笔外壳,金属的凉意与记忆中武廿无掌心的温度诡异地重合。她望着伊万端来的铸铁餐盘,炸贻贝的金黄外壳在蒸汽中微微颤动,像极了武廿无肩章上鎏金蟠龙的鳞片。蛋黄酱在瓷碟边缘凝成螺旋状,与他瞳孔里偶尔闪过的克莱因蓝光如出一辙。
“您的布鲁塞尔炸海鲜,督帅夫人。”伊万的语气带着刻意的夸张,肥厚的手指在托盘边缘挤出油花,“配的是咱们祖传的蒜香蛋黄酱,跟您上次点的一样。”他特意加重“督帅夫人”这个词,油光发亮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睫毛。
伊芙琳的睫毛在蒸汽中轻颤,像被惊扰的蝴蝶。她盯着炸贻贝的裂纹,那里倒映着自己扭曲的面容,与记忆中武廿无在昆巴哈尔指挥中心的倒影重叠。当她用银叉戳破贻贝时,滚烫的汁水溅在指尖,刺痛感让她想起他 last 次抓住她手腕时的力度——那是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密道里,他说“别靠近古神的展品”,掌心的老茧擦过她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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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尾音裹着难以察觉的颤栗。汉娜递来的餐巾纸上印着“督帅薯条”的蟠龙 logo,她鬼使神差地将纸巾对折,让龙爪恰好握住自己的指尖,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某种虚幻的联系。
收音机的电流杂音突然被尖锐的报时音刺破,布鲁塞尔之声的主播用亢奋的语调喊道:“突发新闻!加拿大总理凯尔·艾默生的专机已降落在布鲁塞尔国际机场,他将亲自在gpa大会复会前与多国代表会晤,此外龙国领袖武廿无,圣乔治联合王国皇储丽兹女公爵,以及高卢总统克里昂索——”
伊芙琳·格雷厄姆的银叉在瓷碟边缘顿住,炸贻贝的油香突然变得腥甜,像极了昆巴哈尔地宫那具巫师胚胎的荧光血液。她盯着收音机里跳出的名字,武廿无的音节在耳膜上共振,与桑德斯提到的“分形病毒”形成诡异和鸣。汉娜递来的 napkin 上,蟠龙 logo 的鎏金纹路突然发烫,仿佛要烧穿纸面。
“再来杯黑咖啡。”她的声音平稳得异常,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伊万的肥手在咖啡机前忙碌,蒸汽喷嘴的嗡鸣与她耳中残留的摩尔斯电码重叠——那是桑德斯腕表上的国防部代码,此刻正以某种频率在她脑内循环。她摸向风衣内袋的录音笔,金属外壳的温度比体温低三度,像块来自新泽西废墟的碎冰。
喜欢海平线的末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