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槐岚带着大部队前往溶洞追查,斥候小队的人却被勒令留下。¢u~s^i-p′m~a*x!.¨c¨o+m?他们冲在第一线,折损严重,好几个队友殒命于此,月其煜更是伤重。辛以烛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月槐岚既知她的身份,难免对她多一分照拂。
哪怕辛以烛有心,可在月家军,月槐岚的军令如山,不容抵抗。
一行人回到月家军在诸葛亮城的据点,那里,已经聚集了近百名解救出来的辛周百姓。他们见到归来的小队,纷纷感激下跪,叩首道:“多亏了月家军,多亏了月家军!”
辛以烛站在队伍的最后,目光落在那些百姓身上。就在这时,一股力量轻轻将她推了出去。
辛以烛被猝不及防地推到众人目光焦点之下,身体微微一僵。她处在自己信任的月家军环境中,本是极度放松的状态,月其煜这轻轻一推,让她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百余名获救百姓的灼灼视线之下。那些饱含感激、敬畏、甚至有些惶恐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诸位同胞需要感谢的,还有我们的晋王殿下。”月其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为了救诸位脱离魔窟,晋王殿下不惜以身涉险,隐匿身份,深入诸葛亮城黑市,与吾等并肩浴血。若无殿下运筹帷幄、临危决断,此番营救,断无如此顺利!”
“晋王殿下?!”
“是皇女殿下?!竟然是皇女殿下来救我们!”
“殿下千岁!千千岁!”
短暂的死寂后,是如同潮水般涌起的惊呼和更加激动、更加敬畏的叩拜。百姓们看向辛以烛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无上的尊崇与感激涕零。他们匍匐在地,额头触碰着冰冷的地面,口中呼喊着千岁,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辛以烛站在人群的中心,身上披着的、月槐岚的披风上还沾染着战斗的尘埃与血迹。她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百姓,看着他们眼中那劫后余生又得见天颜的复杂光芒,心中并无被顶礼膜拜的喜悦,反而涌起一股沉甸甸的责任。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体会到母皇执意要她出门历练的意义。
因为她被“外放”,朝中有不少声音说母皇是将她送走,给她的皇弟让位。·y_u+e\d!u`y.e..+c?o.m/但辛以烛自幼就跟在母皇身边,接受着“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教诲。她选择了这个身份,就注定要付出艰辛,要经历艰险。这不仅仅是母皇对她的考验,也是百姓对她的考验。只有通过了这些考验,她对辛周的江山社稷才有交代。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被月其煜突然“出卖”带来的那一丝微妙的情绪波动,微微抬手,声音清越而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诸位请起。解救辛周子民于水火,乃本王份内之责,亦是朝廷之责。月家军上下,为护佑尔等,浴血奋战,折损甚多,他们才是真正的功臣。”她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些同样疲惫、带着伤痕的斥候小队成员,眼中带着真诚的敬意,“诸位乡亲受惊了,且安心在此休养,朝廷定会妥善安置,还尔等一个公道。”
她的话语如同定心丸,让惶恐的百姓渐渐安定下来,感激之情更甚,却也不敢再过分喧哗惊扰贵人。
辛以烛转过身,目光落在月其煜脸上。他正垂着眼睑,恭敬地站在一旁,保持着臣下的姿态,方才推她出来时的那份沉稳与距离感依旧清晰可辨。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微微抬了抬眼,眼神平静无波,只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便又迅速垂下,仿佛那一眼只是无意的掠过。
辛以烛心头微沉。她清晰地感觉到,从他当众点破她身份的那一刻起,一道无形的藩篱便在他们之间悄然竖起。他依旧是那个忠诚勇毅的月家少将军,却不再是那个会与她背靠背迎敌、会因她遇险而目眦欲裂的“月其煜”。他变得恭敬、守礼,却也疏离。
数日后,队伍押解着俘虏和罪证,带着获救的百姓,终于回到了辛周在黔中道的控制区域。月家军大营张灯结彩,在夜幕降临时点燃了篝火,举行他们的庆功宴。
营地中央,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夜空,也映红了将士们疲惫却兴奋的脸庞。烤肉的香气、米酒的醇香、喧闹的笑语和黔中女兵们带着各自民族特色的歌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连日征战的阴霾。月槐岚被将士们围在中间,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月家军的氛围素来如此。哪怕辛以烛如今身着晋王的桔梗紫凤袍,将士们对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敬畏。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过,已经是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