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县尊方明德,见后者恍若未闻,只是在淡定地低头品尝着美食。
这才暗自松了口气,随即道:“多谢郝员外关心,此间之事已经作罢,我们还是说说……!”
虽然不明白郝有才为何突然关心起他的婚约问题了,但赵元可不想在方明德面前讨论这件事,想要将话题扯回土地买卖上来。
但不等他把话说完,郝有才便当即话锋一转,笑眯眯地打断道:“赵元少爷莫急,以前担心赵元少爷婚约在身不敢唐突,现如今当着县尊大人的面,总算是放下了心。”
“哦?不知员外到底所为何事?”
赵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神色惊疑地盯着这个大腹便便满脸油亮的郝员外。
“是这样!众所周知,我郝家家财万贯,奈何郝某人膝下无子,一直以来都在为择婿之事而烦忧。毕竟将来这偌大的家业,还是要留给小女……!”
郝有才叹息了一声,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赵元身上。
赵元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县尊方明德。
这时郝有才又道:“我家桐桐年方十五,已至及笄之龄。虽然性格娇惯泼辣了些,但终归读过女训女戒,还是明白什么叫做知书达理。”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尤其数日前,意外见识了赵元公子的诗词文章,更是夜不能寐!”
“某不才,近来一直在想着如何找个机会拜访赵元公子。未曾想,公子和县尊大人竟主动找上了门,这让郝某意外惊喜之至!”
“郝员外,说了这么多。你不会是看中了赵元公子,想让他做你的乘龙快婿吧?”
听着郝员外啰哩巴嗦了半天,县尊方明德终于算是明白了什么,满脸戏谑地看向赵元。
近来赵元的诗才之名满城热传,想来是引起了郝有才的注意。
世人爱这铜臭,却偏偏敬仰文气!
尤其郝有才这种除了钱财一无是处的土财主,更是对拥有才情之人倾慕无比。
不过这一刻,作为当事者的赵元,更是早就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只是想上门买个田产土地而已,怎么就扯到了婚约的事情上?
而且听郝员外的意思,只要成了他的乘龙快婿,这郝家的万贯家产都将会是陪嫁?
那岂不是说,他要是同意,赵家村的土地田产也就不用花钱购买了?
“没错!”郝有才点了点头。
像是看出了赵元心头所想,眯着眼笑道:“小女被公子诗才折服,放言非公子不嫁。所以郝某才当着县尊大人的面,厚着老脸替小女询问一句,赵元公子可愿意否?”
“不,不行!”
赵元摇头,满脑门子黑线。
刚刚结束了一个方彤,这又来了个桐桐,简直了。
他现在一心扑在发家致富上,根本无心儿女私情。何况还是终身大事,不能连人都没见过就答应了。
古代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
是以再次摇头道:“郝员外之盛情,让赵元颇感恐慌。如此婚姻大事,员外就没有问问令千金愿不愿意?不问问她是喜欢在下诗词文章,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按照赵元的本心,婚姻大事当自由坦然顺从心意。
像这种因为喜欢诗词或者看中他前途什么的,就敢提以婚约,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何况,他压根儿也没有想过拿婚姻这种事和利益交换或其他事情牵扯到一起,完全不能接受。
“她是愿意的!”
见赵元没有直接拒绝,郝员外当即暗自一喜,瞟了眼完全陷入惊愕中的县尊方明德。
笑呵呵又道:“我已问过小女,她多次表明对公子之倾慕如那江水滔滔不绝。当然这里的倾慕不仅仅是对诗词文章,更是对公子的豁达心性。”
按照郝员外的说法,其女郝桐桐之前在河湾路口见过赵元当街辩论商贾利国利民,舌战群儒的场景。
并对一众书生学子被驳斥得哑口无言的情形印象深刻。
尤其赵元后来做出碧云天那首词时的英俊身姿,更是当场俘获了其女之心房。
“如果我不愿意呢?”
沉思数息,赵元突然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