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晴将目光挪向儒圣雕像下的污秽之泉，突然明白了北辰天官的意思。

“先生，论造孽，学生不及您之万一。”

和龙凤无关，北辰天官幻境中对她出手，传她《北辰福生录》是想让她继承儒圣的浩然正气。

《北辰福生录》不是北辰天官的修炼功法，而是浩然正气法门，传的也是儒圣之道。

柳慕晴是恶我之身，继承浩然正气，短时间内或许不会有事，但时间一长本我找过来。

恶我必会受到影响，那样一来她就会从改邪归正的状态中恢复，天生魔头自然无法蕴养浩然正气。

届时污秽之泉失去浩然正气镇压，亿万生灵涂炭。她这个乱世魔女可就真的名副其实了。

滔天业障反噬，柳慕晴肯定渣都不剩，北辰天官主要目的，应该是想让滔天业障连累她背后之人。

道圣是其一，北辰天官忽悠失败后，柳慕晴主动入局向他请教，他干脆将流沙道控制权给她。

画地为牢，限制她离开流沙道的同时也限制背后道圣，污秽之泉失去外围封印，照样能荼毒生灵。

柳慕晴不在乎生灵，但她是诸圣伐道的媒介，是债主，污秽之泉荼毒修仙界除非她有规避反噬的能力。

“哎呀，悔不当初，还是道圣老爷您的怀抱比较温暖。”

柳慕晴自我调侃道，开始很生气但想明白北辰引她来这里的最后一层含义，又释然了。

污秽之泉谁都不想沾染，所以这是一个筹码，那些看不见的盘外存在想对她出手就会与她产生牵扯。

一旦污秽之泉爆发，凡与她相干的存在，都会被天道顺藤摸瓜，也包括他北辰天官。

虽然很不情愿，但柳慕晴还是想用一个凡俗世界，低俗粗鲁的词汇来形容此刻的自己。

“shi。”

北辰天官或许做不到天上事天上管，凡间事凡间了，但只要柳慕晴还保持这种状态。

那些看不见的无上存在，就会投鼠忌器，毕竟谁也不想粘上shi。

上界诸圣看似共同对付道门，实则暗地里各有打算，如果其中某一个出现较大缺口。

诸圣就会群起而攻之，现在明面上的目标是道圣，她若离开流沙道，将直接为诸圣伐道拉开帷幕。

不过北辰天官既然选择把流沙道权柄交给她，她自然也能把权柄交给别人，比如：紫极天女。

那样一来局面就会发生改变，诸圣伐道的目标倒戈变成紫极天官。

诸圣想牺牲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皆又不想殃及自身，至于原因，儒圣写的很清楚。

“会元浩劫！”

儒圣自知无法长生久世，牺牲自己入六道轮回，其他无上存在未必有这个觉悟。

所以他们想学祖龙始凤之法，再牺牲一位无上存在，推迟“会元浩劫”的降临。

道门有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之说，佛门则有明确经文记载会元浩劫，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年才出现一次。

龙凤霸海之后，绝地天通，仙魔大战，仙妖大战到如今不过十几万年。

人族补天恐怕只是短暂时解除危机，这一点从儒圣对龙凤毫无怜悯的态度，就能推测一二。

祖龙始凤造的孽，导致龙凤两族被屠杀，紫极天官永镇龙族，抑制龙族通过血脉返祖。

真凰天女被九州山河鼎炼化，妖族只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鸾鸟。

“小白将来成长到一定程度或许也会成为上界屠杀的目标。

等等，紫极天女乃真凰天女后裔……她能和始凤扯上关系！”

柳慕晴思绪豁然开朗，莫非原本的局面，诸圣打算对付的是紫极天官？

因我误入道天门，顶替紫极天女身份，变相把紫极天女的因果揽到了自己身上，才牵连到道圣？

柳慕晴想了想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一开始她背后的无形大手可能只有道圣一个。

紫极天女身份在上界一直存在争议，下界都有仙人转世追杀而来，背后肯定有不少目光注视。

她顶替紫极天女身份的操作，让她出现在其他无上存在视线当中。导致道圣不得不下场传她道之本源。

“我是道圣老爷的棋子，对他比较重要，所以北辰天官没有把退路堵死，给了我选择的余地。”

诸圣伐道，好自为之，现在听起来那句“好自为之”，着实有些暧昧。

道圣，紫极二选一。

“选择得谨慎，不能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