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轻皱眉头,手中扇子摇了摇,其身边一锦衣青年男子纵身跃出。
同时三把飞刀凌空直射,人落在马前,在地上借力再起,长剑出鞘,紧随飞刀斜刺杨天祏肋下。
三刀分取面门,胸口、丹田,长剑又紧随其后,都是杀招。
这时杨天祏终于睁开眼睛了,不过没有关注极速近身的攻击,而是淡淡的看向书生。
同时,半抬手臂,手腕上翻,滴着血的枪头上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叮叮叮三声清脆的响声,三把飞刀分左、右、上三个方向绕身而过。
此时,枪尖已经点向青年持剑手腕。
一寸长一寸强,青年收剑,半空中强转身形,左手剑鞘格挡枪头,借助旋转之力,在两人即将交错之际,右手挥剑横扫。
玩枪的让玩剑的近了身,就剩下两个字,危险!
多数人已经放松了之前收紧的心神,但是有点早了。
杨天祏依旧不慌不忙,扭腰微微侧转上身,手肘后摆,手腕下翻,用枪尾再次点向对方持剑手腕。
青年收剑格挡,退避落地。
两次简单的交手,没有阻挡杨天祏半分,此时他已近阵前。
书生挑动几下眉梢,合拢扇叶向前一挥,当即拦路队伍后有六骑冲出。
杨天祏依旧缓缓而行,目光一直不离书生,面对六骑两两并行,夹杀而来,单手执枪,高高平举,枪尖指向前方。
一骑缓行对比六骑疾驰,给人的感觉就像呼啸的海浪扑向礁石,而礁石却威严不动,欲劈波斩浪。
是轻视?还是自信?反正所有人眼中都是那即将被海浪淹没的礁石。
待对方近身,刀枪于两侧同攻时,杨天祏另一只手搭上枪尾。
顿时,枪头就跟活了一样,左右跳跃,两面齐攻。
叮铃当啷,很有节奏的六声金属撞击之声响起。
每个人都看得眼花缭乱,没人能看清枪头,只能见朵朵寒芒如风雪般飘过。
瞬间六骑就在单骑两侧驰骋而过,众人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
或许还在想,这么多人攻击,总得有点建树吧,目光扫视杨天祏全身上下。
可是还没等他们得偿所愿,“唏律律……”一连串的嘶鸣声传来。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六人很整齐的同时跌落马下。
凝目细看,六人下意识的最后一个动作,不是捂着鲜血直冒的脖颈,就是鲜血喷涌的胸口,而且翻倒在地的身躯还不时的抽搐。
“嘤嘤”似龙吟声还在四周回荡,而战斗?已经转瞬结束!
梦!我一定是做梦呢!
仔细回味儿,每个人眼前都是那单骑在六骑如狂风骤雨般冲刷中镇定自若,缓缓而行的身影。
那出枪的速度太快了,太稳、太准、太凌厉了,简直是摧枯拉朽,仿佛可以摧毁前面阻挡的一切。
即使没人看清眩目枪影的动作攻势,此时也能隐隐的感觉到那一频一动都巧夺天工、恰到好处!
那是惊艳得令人心弦颤动,宛如幻灭之枪术!
六个人啊!真的如巨浪般冲撞在礁石之上,一瞬间四散崩碎。
那毫不起眼的礁石谁曾真正的放入眼中?
如今……深深的刻在心里!
所有人安静的出奇,不是瞪大了牛眼,就是瞳孔聚然一缩,默默的注视着一人一骑平稳的穿过人群。
挡在前路上的人下意识的用最快的速度躲的尽可能远。
白衣书生般的少年也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醉人的身影,不眨一下眼睛。
如若不是站在路旁高地,自己是不是也得躲?
不管是不是敌人,不论是不是害怕,让路出自本心!
还有更甚的是诸葛云汐,杏眼圆瞪就不说了,口水已经淋湿了半片山头,满脑子都是那神奇的枪术片段。
扪心自问,自己都看不清楚这枪法出枪线路,别提能不能挡住这枪法了!自己洋洋得意的快枪…还快么?
尤其是加上山门口那三枪击倒仇刄的力道,答案是…自己真的不懂枪!
王达逄第一个清醒过来,把震惊埋在心底,望着那已经上了垭口的孤单背影,欣喜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坚定:
“快走!快跟上!”
其他三人也被他叫醒,各自咽了口唾沫,驱马飞驰向垭口。
马蹄声将垭口前的众人拉回现实,有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