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飞掠一整夜,高级武者也是吃不消,何况几个菜鸟。
烈日已然高照,五人走出山林,于路口一草舍茶亭歇脚。
“我说杨师弟,咱为什么非要走一夜山林荒野?有必要那么着急赶路?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呢?这回你可得说清楚。”
光头朱挥汗如雨,使劲灌两口茶水埋怨着。
若不是杨天祏的争取,他们也没有出来远行,甚至参加军比的机会。否则也不可能跟着他穿山越岭,更不会仅仅是埋怨了。
杨天祏没理会他,而是观察茶舍内环境,时而沉思,时而眉头紧皱。
“荒野茶舍,没什么条件很正常,这里已经不错了!”
诸葛云汐斜了眼其表现,鄙视的说教。
杨天祏依然没理会她,拿出张巴掌大的竹片和小刀认真开始刻画。
不多时,一只信鸽从茶舍后飞出,杨天祏突然抬头急喝:
“王达逄!劫下来!”
不管明不明白,王达逄还是很有合作精神的,很给其面子,急速飞身而起,一支黑箭从袖口甩出,正中信鸽。
“你打人家信鸽作甚?山林野味儿多的是,要不是你非要急着赶路,咱随意猎几只山鸡,也比这小东西强!”
杨天祏有点懒得理会这脑子不好的丫头,给罗峰使了个眼色:
“去把里面的人弄出来,不要跑了!”
罗峰愣了愣,碍于拿人家的手短,慢悠悠的起身进入草屋内,将一老一少给赶了出来,正好王达逄也抓着信鸽返回。
老者见状有些紧张,哈着腰努力堆笑:
“客官!怎好随意截杀人信鸽?这么小也不够吃,后院养着几只野鸡呢,要不……”
杨天祏嗤然一笑:“说你是后知后觉?还是胆子大呢?要发消息也得等我们走了吧?这是拿我们当傻子呢?那么看不起我们凌霄宫?”
“客官说的哪里话?什么凌霄宫?”
老者开始装傻,不过那偷瞄信鸽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
光头朱终于反应过来了,霍一下站起身,抢过王达逄手中信鸽,打开信鸽腿上竹筒,抽出一小纸卷,撵平来看。
然后没了下文,几人都等着这家伙说出是什么信息呢,结果这家伙眼睛瞪多大,大肥脸都凑成包子了,一句话不说。
“你那是啥表情?便秘了?说话呀!写的啥?”
王达逄怨声喝问,让其突抢了信本就不爽。
光头朱抬起头,眨巴着小眼睛,迷茫的道:“看不懂!”
“哎呦呦!真丢人!不认字你抢什么,给我!”
诸葛云汐小手一伸,光头朱绷着肥厚的嘴唇,默默地将纸条放入其手心。
只见诸葛云汐单手托着字条扫了一眼,接着表情一愣,杏眼巨睁,然后快速双手扯住字条,左歪歪头,右歪歪头,把字条转了两圈,最终在大家期待下来了一句。
“这是啥?”
噗!光头朱终于不用憋出内伤了,哈哈大笑起来。
剩下的三人更疑惑了,杨天祏懒得看两人耍猴,起身把字条拿过来,看了一眼同样皱起了眉头,罗峰和王达逄也好奇的围过来。
“这是乌鸦从草地上起飞?这格子是什么?渔网么?”
罗峰成了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显然也发懵。
“你不是挺厉害的么?来来来,让我们看看你比我们强多少!还打人家信鸽!”
见杨天祏皱眉,诸葛云汐又找到了奚落他的机会。
“店家!这是画的啥?小孩儿涂鸦还要用信鸽传递?说吧!是什么暗语!”
王达逄不耐烦的转身,沉着脸,厉声喝问店家。
老者眼神亮了些,底气十足的拱手回道:
“让几位客官笑话了,穷苦人家没读过书,不会写字,让人代笔代读太麻烦,就研究了以画传信。”
观察了一下王达逄等人的表情又继续:
“画的意思是这边一切安好,很思念家人,望早日相聚!”
王达逄显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向杨天祏,其他几人也看向他。
估计是等着他出丑,无缘无故打了人家信鸽,这回看你咋整?
杨天祏不用想就知道几人想法,但并不放心上,缓缓坐下,捏着字条,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抬头望了一下信鸽飞往的方向,淡淡的道:
“是去袁家的吧!”
店家浑身一激灵,连忙摆手:“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