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枯叶纷飞。
此时已近黄昏,几曾繁华的小镇一片冷清。
当初喧闹的小街空空荡荡,以往客如流水的店铺早早关门,将近年关,不见一处灯轮!
模糊的街头,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传来,迅疾的频率,似是要将人心崩碎。
不到片刻功夫,一匹口中呼呼吐着白气的棕红骏马,从灰蒙蒙的雨雾中冲了出来。
朦胧中隐隐可以辨出,马背上趴坐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杨天祏。
清瞿冷峻的面容充满焦急,盔甲多处残破,褐色的血污混合着泥水,让有些消瘦的身形,看起来多了几分彪悍苍凉。
镇北一个古朴的高大门楼,上书四个鎏金大字‘护国伊祁’,色彩有些斑驳,气势依然磅礴。
骏马飞驰到近前急停,杨天祏没等马停稳,便飞身跃下,冲入门内,步履有些踉跄。
细碎的雨滴敲打着青砖石路,激起阵阵阴冷之气。
快步前行的杨天祏,望着前堂的漆黑沉寂,心中越发冰凉,那种不祥之感愈发浓郁。
跨上前堂石阶,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息让他心头一紧,眉头紧锁,脚步又快了几分。
推开虚掩着的大门,眼前的场景让其有些佝偻的身形猛然晃了几晃,沉闷的胸口剧烈起伏,勉强压下的伤势再也压不住,猛地一口大鲜血喷出。
堂内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几盏烛火在微风中摇摆,辉映着十几具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尸体,褐红的鲜血已将地面完全覆盖。
“娘……”
杨天祏忐忑的大喊一声,拄着长枪,向后堂奔去。
进入后院,蹒跚着绕过地上各种姿态的尸体,来到后堂门口。
门敞开着,入眼的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君。
一柄长剑贯穿胸口将其身体固定在椅背上,青色的剑穗映得那金绣蟒凤衫,格外显眼。
文剑斩武装,多么的讽刺!
杨天祏双眼渐渐变得血红,紧握长枪,身体摇晃的更厉害了。
“阴阳脸!我与你不共戴天……!”
驻足良久一声震天悲吼,再次一口大血喷出,双膝跪地,眼前慢慢变得漆黑,口中断断续续的念叨着:
“贼老天!……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会玩儿啊……鬼老头!……让你害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天祏缓缓转醒,沉重的眼皮不听使唤,几次努力都没将其抬起。
嗅了嗅鼻子,有点香气环绕呢?
脑后软软的,这感觉…久违的…温馨舒适!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苍老无奈的声音。
“大小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你也不看看这孩子干的那是什么事?狼军仅剩下的那么点人,去当什么出头鸟?呵呵,这回好了,全军覆没!”
寂静几息之后,耳边传来清亮、温暖、略显熟悉的声音。
“老爷子既然把狼军交在天祏手中,自然有其道理,我支持天祏所为,要说错就错在他还小,看不清局势,不懂忍隐,看在爷爷曾经的情分上,潘叔……”
“老爷子对我潘家确是有些恩情,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伊祁家已经灭亡,狼军也不在了。
乱世之中,我们这样的小家族生存不易啊,大小姐得体谅一二,这株百年老参就送给孩子补补身子吧,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其造化了。”
“我伊祁琦柔还在,我儿也一定能挺过这次打击,狼军军魂也不会灭,定会再现曾经的荣耀,这乱世必将终结,潘叔珍重。”
迷迷糊糊中一丝温热落上脸颊,杨天祏奋力将眼睑撑开一道缝隙。
好大‘两座山’挡住了朦胧的视线,依稀可见那让人浮想联翩的优美弧线,还有…山巅上的斑驳血渍和片片晶莹。
……
“人无常心,习以成性,说的就是这些自私自利的庸庸碌碌之辈;国无常俗,教则移风,都是些习惯于做狗为奴的无知之人。”
“算了!也确实难为他们了,这次明显是有高手隐于背后,和仇家、甚至永候都可能没多大关系……。
诸葛师兄,带天祏去凌霄宫吧,以后…就让他用父姓!”
“哎!这块玉佩还是当年杨师兄从我凌霄宫藏仙阁所得,可是传承自上古仙道祖师。
要说多少应该有些护身之功,要怪只能怪祖师天道灵光已消逝千年,否则定能救这孩子!”
突然,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