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书卷常翻竹下风。
灵沼观鱼民共乐,对时育物励深衷。
这是皇帝十七岁时的御制诗作《南苑即事》,她有幸在御前见着,暗自记了下来,便偷偷在房里用这首诗来练字。
正写着,房门又被扣响,这回她没了那股热情期盼,闲闲说了一句进来,便继续写字,毫无波澜。
“倾澜姐姐。”
来人正是齐顺,他见褚湉若无其事地坐着写字,料想也好的八九不离十了,便笑道:“万岁爷着我过来瞧瞧你,并赐了些补品来,我已吩咐小厨房炖上了,过会子他们端来你可记得喝。”
褚湉和气笑道:“劳烦你过来一趟,我好多了,晚膳前我会过去近前谢恩。”
齐顺呵呵一笑:“万岁爷说了,用不着谢恩了,他这会儿忙的错不开身呢。”
褚湉想是些国政之事绊着他,见不着也是自然,便道:“万岁爷每日还要看折子,着实劳累,你回去好生伺候着吧,我过会儿便去。”
齐顺道:“国事也便罢了,还要应付宜芸馆的二小姐,白日里每每都要过来请安小坐,午膳时又来送点心送小菜,这不,今儿又要为万岁爷缝荷包打络子,整不够她忙的,皇上又不好太拂了人家好意,只无可奈何了。”
褚湉不以为意,忍不住笑说:“二小姐一番美意,是不好推辞,表姐心疼表弟也是情理,你在边上多规劝着点万岁爷,万不能随意开罪了去。”
齐顺听罢垮下一张脸:“得嘞,我可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姐姐在的话一定好使,我便不成,话说回来,万岁爷正欲叫你往玉澜堂去呢,所以才让我瞧瞧你好了不曾。”
“皇上叫我什么事?”褚湉粉面含春,气色照人,即使没大好此时也便大好了。
“这……万岁爷可没叫奴才说,总之扎在殿里一上午没出门,连静芬二小姐都给敷衍走了,姐姐还是亲自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