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俭爱民,前些日子才说要缩减用度,以充国防军费,养心殿更要充当表率之责,而你如今的做派,却有公然抗旨之嫌。”
一番话下来,兰香早已没了丁点气焰,吓得面色如纸,冷汗淋漓,可嘴上却是不肯松。
“姑姑,确实是我疏忽大意了,可也够不上这等罪过吧,你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姑姑向来不接触此等差事,怎知其中辛苦,那御用香料又是何等金贵,少不得娇气些。”
褚湉点点头,她适才抿了口茶,这会儿拿起帕子,点了点唇角,语气再温和不过:“说的有理,想我初来乍到,很多事宜尚不知个全貌,有赖你提醒。”
“想你管着熏香之物也有些时日了吧,正如你所说,这差事甚为辛苦,你既已开口,我便不好一再委屈了你。”
兰香听这话头,不似是好事,心中才自忐忑起来,垂着脸面,不敢去正视上面坐着的褚湉。
褚湉作势想了想,柔声道:“说来,合该是要多多关照妹妹的,那么打明儿起,你就同墨如换了差,她在前殿不过负责些小事,倒也轻省。”
墨如乍听之下,自是喜不自胜,当下就赶忙福身应了。
想那墨如是粗使宫女,做的不过是最低等的洒扫擦拭活计,兰香再绷不住,蓦地哭了出来。
“姑姑,我往后再不敢懒怠了,我从那地方好不容易熬了过来,打死不愿回去,这一来我脸面无处撂,在这养心殿还如何待得?”
褚湉见她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自己心里依旧平静无波,当下细细想来,淡淡道:
“你这话确是有些道理,只待在养心殿唯恐埋没了你,明儿一早我就回了敬事房刘总管,叫他给你谋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