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刻薄地戳到了短处。
“所以我不会杀你。”游苏答。
“废物。”采苓着他,“你敢留我的命—我就敢让你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受尽折磨!”
游苏冷笑一声,竟将剑归入鞘中:“我虽然分不清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我知道它不会骗人。”
他指着那只近乎透明的邪崇。
采苓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游苏已继续说了下去:
“还记得我们在莫邪城的时候吗?经过那次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一一纵使是邪祟,也是有感情的。这只邪崇在担心你,你想死,它却不想让你死。这说明你至少对它不坏,所以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你为何要寻死。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可笑至极我是邪修!它是我养的狗,不论好歹,主子要死了———它能不管吗!”采苓也象一条跳脚的恶犬。
“有灵智的邪崇可比狗精啊。”
游苏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她旁边他又打量了一遍这房间的布置,这应该就是采苓无人能至的深闺,而他是被这只邪票一同拽到了这里。
“一个无恶不作的邪修,会把自己的闺房装点成这样吗?”游苏问。
“从房间布置就揣测主人性情,你不觉得可笑吗?人心回测,既有善也有恶啊游公子到今天还不懂吗?”采苓笑着。
“我的确不懂人心,但—-我略懂女人。”游苏语出惊人。
那采苓是真的气笑了,“你还真是够恬不知耻的——”
游苏也不置气,旋即在采苓身上虚点了三处心脉,算是暂时替她止住伤口的血流。
“我一直在想,你为何非要把这些碍事的妖修掺合进来?我要探索鲲鹏,他们帮不上一点忙;你要杀我,他们也只是阻碍。但方才你说恒炼已经来犯东瀛,我便想到了答案。”
游苏自顾自取出两枚丹药服下,暂时稳住亏空的气血。采苓美眸微张,旋即微微偏头,竟象是做贼心虚般不敢与游苏对视。
“你和南海仙岛时的闻玄仙祖一样,是为我造势。只不过他为了帮我认识到真正的敌人,所以将我误会成人神共愤的邪魔,造的是恶势。现在敌人已经都浮出水面,我自然不可能再顶着这个五洲公敌的名头与他们抗衡。
“我需要帮手,需要盟友,所以我需要扭转风评。天下五洲,唯有星仙祖庇佑下的东瀛最有可能是一片净土,这是我最好的立身之所。所以你将那些血气方刚的天骄们召集到这里,也是为了给我造势,只不过这一次造的是我敢为人先、不惧权威的大势。
“这些天骄比那些大妖更容易被煽动,他们都受了我的恩情,纵使我离开洞天后身份暴露,东瀛妖族们也不可能再听信传闻拿我的性命。而你应该还留了后手,徜若你这个身为邪修的仙官一死,大妖们便会知晓你乃是恒炼安插的奸细,但这是你想让他们看到的假象。
“如今那恒炼讨伐东瀛,势必是顶着冠冕堂皇的帽子来除邪,妖族之人难免人心惶惶。而你这个奸细仙官的死则会让他们认定这都是恒炼在自导自演,我则会成为挑破他阴谋的功臣,所以妖族不光会众志成城,甚至还会拥簇我这个敢诛杀仙官与仙祖做对的‘邪魔”。与我交好的蛇族姊妹也将继承龙骨成就大统,到那时整个东瀛都将是我的助力,天下不堪仙祖压迫之人也将纷至咨来。”
游苏悠悠说尽,深感那闻玄仙祖与星仙祖的良苦用心,他转而认真看向采苓:
“而你,也正是在闻玄仙祖的授意之下做这些事。我说的可对?”
虽是问句,游苏却语气笃定,他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敢下此结论,因为若非如此,实在无法解释种种不合理之处。
残阳悄然浸染了进来,在采苓苍白的面颊上投下细碎光斑。她獴着衣襟的手指骤然松开,方才强撑的凌厉气势如退潮般消散,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将死之人。
“你说得对”她笑了,却不再是讥讽的笑容,笑声轻得象风拂过枯叶,“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活过今日。”
喉头溢出的血沫染红了唇角,她却似浑然不觉,只是望着游苏腰间墨松剑,眸光里翻涌着奇异的释然:
“我本就是作恶多端的妖女师尊救下我时便已与我说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