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顿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只觉这词中情景,竟与此刻自己的所见所感是如此接近。
室内沉香已尽,残灯如豆,室外明月高悬、霜华遍地,而她也被身上的重担压得睡不着觉,在这幽冷寒夜,还在这里批阅奏折。
这首词的上阕,仿佛就是为她所作。
偶得小词……是他自己写的吗?
再看下阕,冰寒大地,长夜无眠,词人由自己的‘吟未稳’,联想到了桃花的‘睡不成’。
“我念梅花花念我,关情。”
原来上阕说的不是她,而是游苏自己。
而下阕中被寒雪压弯了腰,导致烦恼的睡不着觉的梅花才是她。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傲寒素艳的梅花吗……
姬雪若眸子清亮,嘴中却是不屑地啐道:
“这瞎子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他怎知我就会睡不着,又怎知我睡不着的时候会念着他?呸……”
还将自己对梅花的怜念比作清透不化的冰,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姬雪若虽这般说、这般想,可她略微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情感。
她悠悠浅叹,她从未向任何人抱怨过自己的命运。可这瞎子目不能视,却心如明镜般看见了她身上如繁雪般沉重的责任。
原来,他真的懂我……
姬雪若摊开信纸,想要给妹妹写上一封回信,顺便……也给那瞎子回一封。
可她思来想去,却不知该如何动笔。她用冷茶提神,却也无济于事,于是暗暗摇头,疲惫地又揉了揉山根。
劳累一日,她的思绪已经怠惰,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回信。
遂只能无奈作罢,起身回到了床榻。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却怎的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海中那個瞎子的样貌挥之不去。
“算算日子……他们好像有八日没做了吧……是分开了吗?”
少女看着天花板,双颊已经泛红。
她不知自己怎么将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算这东西又是为了什么。
算账,没错,肯定是为了算账!
可算什么账?
欠了我多少次吗……
呸呸呸!
姬雪若轻轻拍打自己滚烫的脸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散不去的空虚。
“蛇族无男丁,族内女子欲念无处排解。”
姬雪若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批语。
要不还是别严惩她们了,口头警示一下就好了……
毕竟她们也是情难自禁的吧……
姬雪若做贼心虚般收回自己伸进绣蟒睡裙里的手,狠狠地掐了自己软腻的大腿一下。
都怪这瞎子写信来挑惹我!
我本来根本没空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忽然,她感到一阵微弱电流趟过一般的苏麻,就聚焦于她的心监儿上。
她的表情一僵,很快就意识到这感觉的来源所在。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该来的他还是来了。
“这对不知羞耻的小情侣!天天来,天天来,不会厌烦的嘛!”
姬雪若嗔骂一声,随后如鸵鸟一般用被子将整张涨红的俏脸都给闷住。
她明明一直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可却感到下颌骨传来一股快要脱臼般的酸爽,还有一种类似于如鲠在喉的窒息感……
“这个骗子……居然骗妹妹也……”
很快,各种不同的刺激感觉一一袭来。
巨大的床榻上,隆起的被子几度变幻形状。
姬雪若也想明白了,与其像前几次一样费尽力气去抗拒这无法切断的相连神感,还不如好好享受。
就当……就当是那瞎子在服侍她这个不容易的族长吧……
这个人前尊贵、自持坚定的少女,终于在深夜得到了缓解一身疲惫的机会。
如果说相连的神感在这种情况下会变成一种伦理上的困扰,那么解决的方法她们已经找到——
那就是找同一个道侣……
第二天天光大亮,日日早起的姬雪若第一次这个时候才起床。
柳婆婆没有询问少女原由,她也觉得这个少女平日里有点太累了。
看着姬雪若春光明媚的脸,柳婆婆欣慰笑道:
“看来大小姐昨夜休息得很好,其实您不必事必躬亲,多像昨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