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怀中昏过去的少年。
雨水很大,游苏脸上的妆容胡须都被冲掉,露出他坚毅俊朗的本来面容。伏采苓眨了眨明眸,这莲剑尊者二弟子的皮相倒真是百看不厌啊……
“算了,本来想逼他把那枚玉珠用掉的,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倔,连这都不肯用。”
伏采苓轻摇螓首,从游苏袖口间取出了那枚莹白玉珠,放在手中掂量两下,“不过如此也好,省得真把那老头招来,整的人提心吊胆的。”
察觉到何空月那直勾勾、恶狠狠的眼神,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又伸手分别在游苏的额头、心口和小腹各自感应了一会儿,才瞥向何空月道:
“别看了,无碍。”
话罢,伏采苓才盈盈起身,随手将游苏摊在古道之上,转身走入了大雨滂沱的夜幕之中。
何空月瞪了那媚浪背影一眼,便艰难地爬过来将游苏扯进了洞穴。
……
洞中无日月,转眼间,一日已过。
这场大雨下的酣畅淋漓,但也去的很快。冬日的雨凄寒难耐,洞中虽没进水,但也体感清冽。
游苏的身上盖着火毯,何空月则在摆弄着门口用以掩饰的杂草和土块。
游苏睫羽轻颤,蓦然睁眼。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抓住手边的剑。
“邪女受死!”
何空月连忙停止手上动作,小跑了过来:
“游老弟,你醒了!”
游苏撑着自己的身子气喘吁吁,显然是还没缓过来,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何兄?那伏姓女修呢?”
“我也不知,等我醒时,就看见你躺在洞里,她已不见影踪。”
何空月面色已经恢复红润,他作为顶级贵公子,乾坤袋里用来调理治伤的灵药自是数不胜数,光是游苏他都喂了好几枚。
“不见影踪?”
“她看游老弟将那霍元狄击败,担心游老弟也会那般对她,我俩人都陷入昏迷,她肯定找准机会溜了。不过她倒是有点良心,没给我浑身家当都给顺走。”何空月笑道。
游苏闻言蹙紧剑眉,忙挣扎坐起,旋即在自己的身上处处摸索。
裤腰带……完好。
乾坤袋……无碍。
墨松剑……尚在。
大长老给的玉珠……没了?!
游苏确认玉珠不在身上之后又赶忙在地上摸索,后悔起自己为了方便随时掐碎玉珠竟将它放在袖口里,叫那女邪修有了可趁之机。
“我睡了多久?”
“将近一日。诶,游老弟,你这是找什么呢?”
“一枚玉珠,何兄你在洞内洞外可有看见?”
“玉珠?”何空月沉思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并未看见,昨夜下了大雨,或许落在地上被冲走了罢。”
游苏轻声一叹,也懒得再寻。与其后悔懊恼,不如更相信一些手中的剑。经过昨夜一战,游苏感觉自己的剑意如今更加纯粹。
“这玉珠对游老弟很重要?有什么用啊?若是可以,我或许能替你再找来几个。”
游苏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东西用钱可买不到,例如一个五洲之巅修士的随时施援。
何空月也没再问,转而道:
“游老弟方才喊邪女是什么意思?谁是邪女?”
游苏剧烈咳嗽了两下,从胃中反出浓郁的药香,他稍作思考,便猜到是何空月喂他吃下的药丹,心中暗觉感激。
“正是那位伏姓女修。”
“她?我观察过她的境界,不过凝水下境,她人也属于是胆小怯懦的女子,怎会是女邪修?”
游苏没有向何空月解释这女邪修便是莫邪城的新花魁采苓小姐,只是简单解释道:
“我曾经与她打过交道,她不仅善于伪装性格,也很善于伪装修为,那凝水下境很可能是假的。”
“但游老弟目盲……你是如何认出来的?”何空月不由质疑起来。
游苏抿了抿唇,似有些难以启齿,解释道:
“是香味,她把身上真正的香味藏的很好,但被雨水一冲,香囊的香气便淡了,她自己的香气倒浓了起来。”
何空月闻言错愕片刻,遂调笑道:“游老弟居然还有这闻香识女人之能?为兄着实佩服。只不过你是与这女邪修打过什么交道?居然连她的味道都记得这般清楚?”
游苏也觉好奇,他实在不懂这女邪修的目的,莫邪城时她若是为了围猎自己,又何必在潇湘馆中让他做那种检查?
那枚玉珠游苏在袖口暗袋中卡的很好,不可能会掉落出来,一定是被人为取走的。那她取走玉珠,又是意欲何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