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收到信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最近一段时间简直是焦头烂额。
自陆斌出兵之后,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宝衣局的账,城吏司的诸多事情然后再加上朝中诸事。
满头都是包。
真的,那小子出去第二天,他就后悔了。
他恨不得把那小子摁御书房里,然后自己带兵出去逛两圈。
城吏司的事情,一大摊子砸过来,陆斌不管,主事的居然就直接成了他这个皇帝陛下?
我丢他老爷的,真是要了亲命了。
偏生,陆香儿跟陆芸娘,能直接见着自己,皇老娘特许。
荣升为皇老娘的蒋大婶理由也很明确,咱兴王府一脉的,就这么点儿家当,全天下都想刮咱家的,你不看紧了那就是败家。
天可怜见,城吏司底下分管三大块,民生杂事这一块且先不论,赵常安能搞定。
城管部门,反正一票人也给陆斌拉出去的差不多了,没啥事情。
可他娘还有一群嗷嗷待哺,各种问题都有的孤儿,小乞儿以及残疾儿。
头里几天,还有受了刺激要跳井的,要不是杨慎那厮的好媳妇黄娥救的及时,他都能预料到会引起多大动静。
这帮小子们从大难里逃出来不容易,本来就命运坎坷,朱厚熜是非要照顾周全不可的。
这涉及到心中的底线。
而另外一头,宝衣局里面安陆州的鳖孙们,那就一个好鸟都没有。
他们瞅见陆斌出去晃去了,当即就有人打主意,想把线头越过陆斌,直接牵引到他这个皇帝边上。
用的名号也讨巧,说是商路队伍回来,带了三千石粮食。
不多,但他朱厚熜刚好快被粮食这一块给愁死了。
毫不犹豫就见了王清远那老头儿。
那老头奸诈的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他就跟个死太监一样,不,也不能这么说,黄锦这厮还是不错的。
就跟个,啊对,跟那个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一样。
一句话也不说,就笑眯眯看着,好似看那绝世葵花宝典一般。
然后就默默退走了。
他期待什么东西,朱厚熜大概能猜到一点儿,这个聪明的老头儿目前的欲望只不过是不想掣肘于陆斌而已。
他熟读历史,王清远最近一段时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唐朝时的李义府一样。
能力,此人绝对不缺,能统领安陆州一系人马,他的才干,可能得有一省大员的水准。
但问题是,他现在有多能压住气候,有朝一日反弹起来,可能就有多狠。-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现在的奉公守法,奋进前驱,多有可能是为了日后贪赃枉法,堕落腐化做准备。
所以,这一批粮食,朱厚熜心安理得的就拿了。
也许真的是从商道上交易所得,也许是他们合力出的。
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一个铜板也不要他朱厚熜的。
只不过,这老头儿的行径还是给朱厚熜一个极端恶劣的印象。
王清远这个老头儿,或者说安陆州乡绅,世家集团,似乎有些想将他跟他弟陆斌做出一个拆分,想要将一个整体分裂成两半。
这真是一件可笑,却又不得不防备的事情。
是在未雨绸缪吗?还是说,现如今的敌人还没有了解,他们就已经挑选好了自己下一个对手?
无论如何,自家小老弟,绝对不在他可以接受的交换条件之内。
所以,就像是陆斌说的一样,即便哪一天,杨廷和,以及他所代表的一系列烂遭官员都被撂倒了,新的敌人也会诞生,兴许就会在曾经的朋友里。
当然,安陆州官绅们,一开始也并不在朋友这个范畴之中。
朱厚熜如此想着的时候,心底就会不断泛起一些森寒的想法。
也许,防患于未然,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如何防患未然,把柄?枷锁?
或者拿他们血淋淋的头颅来提醒他们一下,不要抱有不该存在的想法?
该死,朱厚熜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更习惯于用血腥以及暴力的想法去看待某些人,某些事情。
比如最近朝堂之上发生的诸多纷扰诸事。
其中,蒋冕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令人讨厌。
他作为杨廷和的马前卒,死死咬住了宗祠与正统的问题不放。
也就是在大礼议这件事上逞威风。
最近几天,经他授意的礼部官员,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