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名带姓的,什么时候叫许瑶儿叫得这么亲密了?
在他的注视下,苏承恒略显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赵水也耸耸肩,回头看向场内。
放眼台上,闹剧还在进行着,是个男子,活络地在台上乱走,变着花样地展示自己的绝活儿,惹得台下一阵阵哈哈大笑。
“他在做什么?”赵水皱眉道。
“走投无路,主动来这儿想找个富人家庇护的。”赵八一回道,起身拍了拍裤脚。+山′叶_屋+ ·首,发,
“你要走?”
“嗯。说还剩下仨女人,这是最后一个男的了。”
他若离开,不知会否暴露他们的身份,况且待会儿官府捣巢,须得先留那吴开平一命便于调查云石一事,这赵八一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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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赵水拉住了赵八一道:“且慢。你不是要找吴开平吗?”
“等着和他在大牢里见吗?买卖快结束了,你们在这儿,想必官府的人也不远了吧。”
赵水不得不佩服他猜测的能力,岔开话道:“我方才去后面探查了,有人去吴开平那里报账,账本应该就在他手里。我说过帮你……待会儿若真闹起来,我会故意放走他,你趁机跟上去查,或许能拿到。”
“你确定?”
“嗯。”
赵八一打量着赵水的目光,片刻后一摆手,坐下道:“罢了,老子信你。”
台上传来喊闹声,是那名使出浑身解数的男子没有人竞价,正崩溃发疯。自甘卖身本就是场豪赌,赢了变为牛马,输了则性命不保,看来此人是自信太过,赌输了。
人被拖了下去,搬上来三把椅子,都用粉红艳俗的薄纱裹了一层,纱布间的香料用得很足,连赵水他们都能隐约闻到一阵接一阵的花香。台顶的灯笼被卸下来一些,台面上则多了一圈花灯,灯光变得柔弱而温和了。看上去,竟还有几分与此地不相符的美感。
“各位,今日可买得尽兴啊?”“竹竿子”在石台旁说道。
“尽兴!”
“不尽兴,还有吗!”
“哎呀,看来还是我们货品不够啊,让贵客们难以出手,真是久等了。”“竹竿子”朝执扇郎君那边笑着鞠了个躬,说道,“接下来还有三件货,一起上,大家先好好欣赏,再一同搞点乐子……”
台上台下的热情仿佛到了高潮,十分闹腾。
赵水和苏承恒却未专心于此,所有花样不过是拿人赚钱的噱头,眼下,把这些被买卖的人救了才更为要紧。因此他们借着这份吵闹声,凑耳低语。
“何时来?”苏承恒问道。
“半个时辰后。”赵水回道,“前后门包围,出去一个抓一个。我们负责保护里面被关的人。”
周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台上高声道:“让我们领出第一位!”
“为何放走吴开平?”
“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他那儿感应到了。”
“啊——娘的好看!”场内响起叫好声,还有不少人站了起来,将赵水和苏承恒挡在了角落的阴影里。
赵水和苏承恒四目相对,无声中皱起了眉——抓贼人和寻找云石之事互相冲突,确实比较棘手。
他们低头思索之际,台上的几名女子被要求向底下招呼,于是不情愿地一个接一个开了口。
“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有礼了。”“有礼了。”
只寥寥几字,虽声音轻柔,却仍穿过人群的缝隙进入了赵水和苏承恒的耳中。
他们顿然回首,隔着人群只看得见那阑珊灯火,于是怔怔站起,才看清丛丛人影那边的石台上,蒙着纱巾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付铮?”赵水一眼便认出了站在最左、侧着脸浑身上下透着抵触的付铮。
“瑶儿?”苏承恒也惊讶地脱口道,再移眸,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白附子?”
方才的计划与思量在这一瞬全然空白,俩人的脑中此时被同一个问题占满——她们为何在此?
付铮虽然蒙着面,身上也被蓬蓬的衣裙遮盖,但赵水看她站姿飘忽、不似原先那如松木般的坚实,此时必是体弱。怪不得一路过来,体内星灵牵引并无消减,原来付铮与他一直未曾离远,她这伤病好初愈就出来……
赵水心里一急,便想要挤上前。
苏承恒抬手将他按了住,轻声道:“等等。她们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