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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迎接自己的长子降生当日,几乎是日头刚过正午,刘荣便接收到了来自东宫长乐的召唤。
——东宫两位太后,尤其是窦老太后,召见天子刘荣。
孝大于天,刘荣自然只能乖乖前往。
只是刚打过招呼,并于殿内客席落座,御榻上的两位太后,便齐齐向刘荣投来怪异的目光。
甚至就连近乎全辖的窦老太后,都好似一个双目清明的正常人般,尝试着望向刘荣所在的方向。
而在两位太后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刘荣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情绪。
“皇长子,乃曹氏女所生。”
“虽是陪嫁滕妾,却也母凭子贵——终究是成了皇长子之母。”
“来日,待皇后孕育子嗣,皇帝有了嫡长子~”
“曹氏……”
“咳,咳咳……”
与过往数十年一般无二——窦老太后轻易不开口,一开口,便必然直击要害。
听闻窦老太后这意有所指的一语,刘荣也只是下意识将目光,移向陪坐于御榻之上的母亲栗太后。
而后,便见刘荣古怪一笑,而后含笑低下头,陷入了短暂的思虑之中。
窦老太后的意思很明白。
——平阳侯曹氏家族,已经凭借刚出生的皇长子,初步具备了后族外戚的政治资本。
等将来,皇后曹淑为刘荣诞下嫡长子,那曹氏一族,就将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至少对窦老太后,以及栗太后二人背后的两家外戚而言,是不容忽视的巨大威胁。
这也不难理解。
窦老太后心中所想,固然是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延长窦氏一族的昌盛。
虽然又薄太皇太后、先帝薄皇后祖孙二人的先例,让窦老太后根本生不出‘插手后位’,从而让汉家再出一位窦太后,一次来延续窦氏一族的荣光的念头;
但除此之外,窦老太后可谓是百无禁忌。
旁的不说——当朝丞相魏其侯窦婴,便是窦老太后通过与刘荣的一系列政治交易,给手把手扶上丞相之位的。
除了丞相魏其侯窦婴,还有太仆南皮侯窦彭祖作为双重保险。
在这两层保险的维护下,窦氏一族的衰败,几乎必定不再会以窦老太后宫车晏驾为开端;
而会是以窦婴、窦彭祖二人被罢官,甚至被免爵失势为开端。.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
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窦氏一族,可以就此躺在窦老太后,以及窦婴、窦彭祖两位朝中重臣的羽翼下,过上无穷无尽的安生日子,并始终保持‘大汉外戚牌面’的超然地位。
和官职一样,外戚在汉家政治生态中的地位,也同样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孝惠皇帝、前后少帝年间,吕太后及其背后的吕氏外戚一族,便占据着汉家‘实权后族外戚’的萝卜坑;
故而,孝惠皇后张嫣背后的宣平侯张氏一族,便始终无法真正染指朝中大权。
哪怕张敖之后,侯世子张偃被封鲁王,也仅仅只是作为吕太后遍封诸吕时,吸引朝堂内外,乃至天下人注意力、怨恨的一枚群嘲棋子。
按照正常的逻辑,张氏外戚要想掌汉家大权,必须等到吕太后驾崩,且吕氏外戚竹简率领、逐渐淡退出汉家的政治舞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随着吕太后驾崩,吕氏外戚一族,差点就和刘汉社稷撞了个玉石俱焚。
等太宗皇帝自代地入继大统,后族外戚自然而然,就成了故代王太后、孝文薄太后的宗族:薄氏一族。
至于张氏——饶是孝惠皇后张嫣,都没有在太宗皇帝手中,得到一个像样点的说法或名分;
明明早在前少帝即立时,就已经应该被尊为太后,却是在亡父的弟弟在位时期,仍旧以‘孝惠皇后’的身份避居桂宫,直到默默无闻的死去。
后族外戚,是需要太后掌控,并作为靠山而存在的。
后族外戚的衰败,也基本都是以本族太后的驾崩作为开端。
而在太宗皇帝在位年间,孝惠张皇后虽然尚还健在,但政治生命本质上已经终结——甚至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故而,汉家几乎从来都不会想起曾经,有过张氏这么一家后族外戚。
至于太宗皇帝的母族:薄氏外戚,情况也同样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