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看尉迟洵大概也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自顾自的又拿起了书。
“王爷别想太多。
我这人天生心思重。
放心,只要不出意外,我一半会儿死不了。”
尉迟洵闭上眼,静了几息,随后又将书抢了过来。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大煊?
大煊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一直念念不忘。
那顾正则一家都是道貌岸然的。
表面上装着一副舍不得你的样子,但一涉及到顾不晚,他们马上就做出了取舍。
若是他们想要拦着,你觉得就靠陈公公那个阉货,本王能将你带走吗?”
卷耳到漠北以来,从来不敢去想关于大煊的任何人或事。
青竹也一直避着这个话题,就怕再勾起了卷耳心酸的回忆。
结果尉迟洵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谈起来了。
卷耳强忍着怒气,淡然的回答。
“王爷想多了,长平没有。”
也不知尉迟洵怎么了,今日颇有不依不饶的感觉。
“没有?
是没有想念大煊,还是没有想念顾家人?
或者说,其实你只念着祁周行那么一个人了?”
听到这儿,卷耳再也忍不住。
她拍案而起。
“尉迟洵,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要娶我,我也嫁了。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我是喜欢祁周行,但最后我不还是嫁给你了吗?
你若是在意,一早就不该算计我。
又或者,我病着时,你就不该找人医我。
我死了,不才更合你意吗?”
其实尉迟洵的本意只是想让卷耳将心中的烦闷都发出来。他只是怕卷耳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再憋坏了。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话赶话,竟然将祁周行牵扯了出来。
不过他身为一个王爷,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
自己的王妃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喜欢别人,哪个男子也都受不了啊。
“算计你?
本王承认本王一开始确实是算计了你,想要娶你。
但本王那不也是因为钟情于你吗?
本王这般疼你,爱你,你要去死怎么就能合本王的意了?
长平,难不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看不到本王对你感情吗?
本王难道对你不好吗?”
说着尉迟洵就伸出了手想要牵着卷耳。
卷耳也是气急了,一下子就将尉迟洵拂开了。
“别叫我长平。
我是不是长平,难道你不清楚吗?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你也句句都称自己为本王。
我们的婚姻不过就是两个国家的联姻而已。
你每次叫我长平都在提醒我,我们不过是大煊的长平郡主与漠北的三王爷。
既然这样,你何必又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呢?”
尉迟洵好似被伤到了,一脸的悲痛。
“你怎么能这么想本…想我?
我对你的一切,你感受不到吗?”
卷耳转过了身,不想再争吵。
“能不能感受到重要吗?
皇家人惯会演戏。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就像所有的人都在传,说我长平是因为你的英雄救美才对你一见倾心的。
也在传,说你第一次见我,心中便再也容纳不了其他人了。
可你已经要到而立之年了,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不过是世人想听什么,想看什么罢了。
你若是日后想要太平,就不要再跟我提什么感情。
有没有感情的牵扯,我也都只会是你的王妃。
生,随你生活在王府。
死,随你葬在皇家墓陵。
你放心,在外面我依然会是个合格的三王妃。
但在府内,还是让我们彼此都过的舒服自在些吧。”
卷耳说完后,好半天尉迟洵才离开。
他没有再争辩,也没有出言哄骗,只是默默的走出了房门。
屋内伺候的人只有青竹和宁金。
青竹早就知道卷耳的想法,所以并不意外。
可宁金仿佛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一般,蜷缩在角落里,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卷耳回过身望着她,叹了口气。
“我和王爷今日的交谈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无论是不是你说的,你都得死,听清楚了吗?”
宁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