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全。他们只要布置一场假的逃走,就可以毫不费事地逮捕朱丽叶。伯格曾经告诉我,别动队里有几个人认为只要把朱丽叶抓起来就能把情况搞清楚。
结果,我决定空身赴约,什么也不带。如果一切顺利,不妨再和朱丽叶定一个约会,把杰林的电稿和我的电稿一齐交给她。
星期六下午,索赛街大楼院子里真是剑拔弩张。盖世太保的特务们大批去到沙德莱广场,在周围设下埋伏。只有我和伯格两个人一道到蜜饯铺子里去,但是,我很怀疑,铺子里也许另外安排得有盖世太保的人。
朱丽叶见了我很高兴。我们彼此拥抱。我便乘机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过一个星期再来递给她一份材料。等我一走,她就得把这份材料转给另外一个人。随后,她跟另外的那一都得远走高飞,仗没打完永不露面。朱丽叶把话都听清楚,
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只拿了一包朱古力给我。
回索赛街途中,杰林的心情显得很舒坦。他只表示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把电稿交给朱丽叶。
我说:“朱丽叶告诉我,她已经不搞联络工作了。铺子另外有一个人观察事情的经过。这个人,她并不认识。所以只好等下一次,她才能把信件收下。”
杰林觉得我的说法合乎逻辑,他也就放心了,并且对于三次约会朱丽叶的情况感到满意。
最后一次决定性的会晤定在1943年1月最后一个星期六,时间则在下午快要关店门的时候。我选择这个时候,并非出于偶然,因为我知道这家铺子星期天和星期一都不开门营业,可以利用这两天让朱丽叶远走高飞。
约会的前夜,我从“保险柜”里取出写好的信件,然后简简单单地放进口袋,上面再放一块手绢。杰林来找我,先闲聊一阵,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炸弹马上要送出去了。
这一次行动比较平稳。监视放松了一些,做得也不那么显眼。我把两份报告塞进朱丽叶手里,并且告诉她说,德国人的报告是密码,另一篇长的则出自我的手,两份东西都得送到情报中心。我和她拥抱一下,再一次叮嘱她赶快逃走。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因为战争结束以后,我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来不及访亲问故。
会晤完毕,我心情舒畅地重回看守所,心里知道报告一定会到达目的地,一定会让情报中心彻底改变态度。不管情报中心领导对于“大赌博”将会采取怎样的决定,反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了:敌人再也不能利用破获的电台,向我方提供假情报,让我们上当。
我只消静候复音就成啦。
杰林为人本来不太容易冲动。他却对我说,我们一道取得的成就实在叫他高兴。朱丽叶已经把信件收下,他深信铺子里埋伏的苏联特务一定可以亲眼证明,我去赴约纯粹出于自由行动。
杰林既然得意扬扬,当然很好,不过我却担心能拿什么理由来解释朱丽叶的失踪呢?我又觉得别动队一定在严密监视着那家蜜饯铺。
朱丽叶实在是非走不可的。我没有任何权利再让她冒风险,对包利奥尔也是一样。
星期二下午,蜜饯铺照例该开门了,只见杰林心事重重地走来对我说:
“你知道么?那个女的没到铺子上班。”
我当然想法让他放心。我说:
“人已经抓了那么多,朱丽叶当然不敢放心,这不是很自然吗?她怎能不怕你手下的人和她过不去呢?”
我这些道理,当然说服力不会太大。杰林开始有点满腹狐疑。过了一个星期,他派一个会讲法语的别动队队员到蜜饯铺去打听朱丽叶的消息。那人回来学掌柜的话说:朱丽叶的婶母病危,打电报叫她去。她不能不去呀。
杰林越来越显得忧心忡忡。他对我说:
“你看,法共大概起了疑心,觉得你去赴约的时候,行动并不自由。”
“我看哪,朱丽叶到底是个女人。女人嘛,办起事来总有点叫你料想不到。反正,最要紧的是情报中心的反应。咱们不如等着瞧。这才是一切的关键。”
杰林摇摇头,模样还是不太放心,只好再说吧。我真正担心的倒不是别动队队长的心情,随后我还有机会做他的工作,真正担心的乃是情报中心的反应。到了夜里,我也不免疑心生暗鬼。我根据切身经历,很能理解要一个人自己认错,该有多大的魄力。情报中心在1942年一年里,一再犯了多少错误?有时候竟把我都弄得心里寻思,难道撞了鬼啦?难道有敌人的特务混了进去啦?是呀!多少夜我睡不着,夜静转侧,千思万想,越想越担心,越发怀念过去有柏尔青那样的人在领导红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