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救人要紧,可她还是没忍住回了身。
见到如此卑劣行径能忍得住就不是她榆小钱了!当然,自己虽也贪恋美色,可绝不会趁人之危。
阿榆抄了近路走到那男人身后,自己本就一身淡青近白的袍子,又将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站在门旁边竹林里面,幽幽道:
“大胖啊,你怎么又来稀罕俺媳妇儿了……”
“大胖”扭头看到鬼一般的阿榆,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在那边好孤独啊,来陪陪我吧,让我也稀罕稀罕你……”
大胖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不稀罕,不稀罕了,俺再也不来了——”
看胖色鬼吓得脸都绿了,阿榆得意偷笑,突然踩到个圆滚滚的东西,脚下一滑,往后倒去。
“啊——”
倒了一半,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在身后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小鸡般拎在半空。
“谁,是谁?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
阿榆挣扎着乱扑腾,羞辱感直冲脑门。
向后用力扭着脖子,眼角余光看到竟然是那个“偷牛”小贼。
“嗬,好小子,原来是你!”
本来还感激他在村口的仗义相救,这下好了,什么仗义,肯定是看自己长得俊美,趁机揩油,老套路,她懂!
人家对她一个“男人”揩油,确实很“懂”!
“原来还认得我?”想起她在村口对自己冷漠的样子,师缡有点赌气,自己三番两次救了她,照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走。
唉,那个情况,人家逃命要紧嘛,凡尘俗事不入心的少将军竟开始小肚鸡肠起来~
“臭小子,放爷下来,咱单挑!”
这不是单挑吗?还一根手指头挑的。
师缡黑着脸,瞅一眼她身后半尺长的断竹,拎着她往后退了一步。这斜长切口,要是趴上去,非扎个透心凉。
这时,田寡妇闻声赶来,门外探了探,不见任何人,而近日一直纠缠于她的李贵也不见了,心中大喜。
怕惊扰到那妇人,师缡拎着“小鸡”到了竹林后面的小山坡。
“大男人如此龌龊行径,让人不齿!”
“敢偷袭小爷,到底谁龌龊?你放小爷下来,饶你不死!”自己做好事还被骂,阿榆气不打一出来,一路上骂个不停,伸手踢脚都挨不着那“小贼”。
看着阿榆又瘦又小乱扑腾的样子,师缡有点想笑,可想到这人忘恩负义又是宵小好色之辈,硬憋了回去,黑着脸冷冷道:
“再骂,把你挂到树上!”
说完,随手将她丢在地上。
阿榆气鼓鼓的从地上爬起来,面前的男人确实出手相救过自己,虽未成功,自己也感激道谢过了。可他偷牛,还想吃救他们的恩牛,这救命未成之恩和忘恩负义之举岂能相抵?
而且,两人满嘴牛粪也是他的粗鲁行为所致,不是她的错啊!
反正左右都是他的不是,他就是不可原谅的坏银银。
拍完衣服上尘土,她抬头欲继续发飙,坏银银正好回身。
两人面对面。
一抹余晖罩在师缡身上,袍子上的金丝耀耀生辉,如神仙临世,距离之近,阿榆看得清他脸轮廓上的汗毛,染上一层橘晖,一股股清甜的精气迎面而来,阿榆咽着口水,怀里像揣了个活蹦乱跳的小鹿。
看着面前这张气得通红的小脸,撅得能挂个油瓶的樱桃小嘴,卷翘睫毛下不服气的神情,最终被那双眼睛勾入深潭……
俩人出着神,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已到了身后。
男人突然两眼一瞪,强撑着转去半个身子,却只见木棍不见人,一头栽了过去。
师缡晕倒在地,身后的行凶者龇牙咧嘴,一脸憨笑,扬了扬比他还高的武器。
“姐姐,我来的还算及时吧,嘻嘻~~”
“呵呵,及时及时~~”
若这小黄牛再晚一步,她就忍不住扑上去了。只是,三小黄的力气她有点担心,蹲下身,探了探鼻息。
“我有分寸的,就轻轻点了一下。”
果然“很轻”,再重一点,人家脑袋瓜就碎了。
伸手拨去男人眼前的发丝,阿榆打量着这张让人想入非非的脸。
“交给我吧!”扔掉木棍,小小小黄拉起地上的男人往肩上一扛。
小小的身体迈着轻松的步伐,只是肩上的男人太高,大长腿地上拖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