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语气冷了下来。“那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丁良则被压了一头,不敢再说话,外表上还要维持着肃穆严厉的模样。他顿了一顿,才转身高声下令:“走,继续搜索!”
“是!”众兵丁答命,收了阵势,列队下楼去了。来去匆匆如一阵小小的风暴过境。
店伙计连连陪着好话,也跟着下去了。茶馆里又回复了往常,祁时见等人重新坐回座位上,喝茶的喝茶,看热闹的看热闹。
少年视线移回窗外,只见高台之上已有兵丁开始擂鼓阵阵,这就是行刑之时将近了。鼓声敲如猛跳的心脏,不知不觉间,围观的人群开始渐渐变得悄然安静了下来,呼吸都随鼓点而变得急促。
听过丁良则所报,祁时见心中所想又多了一层。丰山寺与枝杉船厂的风平浪静似乎象征着更猛烈的狂风暴雨来袭。算上今天,最多过三日,圣上大行的消息便会传进城来,在事情变得更复杂、更难以把控之前,他必须有个了结。
陈治这人的心思之密,屡屡给他创造“惊喜”,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却水竟会在这一步棋中选择与其同伍。陈治那疯和尚还真是有把控人心的好本事。事到如今,祁时见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只为了引出暗藏深处的白衣鬼这么简单了。
到底他背后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成了这棋局中最为不可预测的变数。
木槌重击鼓面敲出规律又急速的震动,法场之上一切如他所愿正有序进行,好像最初的遇袭像变戏法一样,不过是场闹剧。少年虽拒绝了指挥佥事的请托,但心中其实也在与他思忖同一件事——对手不会只杀两个兵丁就算了。
他们下一步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