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耳的话如果是潘胜听了去,怕早已有了脾气,只可惜,屋檐下还能喘气的,不是他。
“如此甚好,正合在下之意。”血衣缇骑很是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提议。他行至方才潘胜所坐的位置前,抬脚一撩,把熊腰虎背的无头尸身像踢棉团一样轻松地拨到了一旁,自己端坐于上。
“以殿下之睿智,恐早有谋算了吧?小人洗耳恭听。”
“哼,你倒是个爽快人。”
“是那厮太过聒噪。”却水毫不掩饰自己手刃潘胜之后的爽快,这点亦让祁时见十分满意。
“影薄,”少年勾勾手指头,吩咐道,“昨日是你与那白衣人交手的,你来说吧。”
男人瞟了故人一眼,恭敬回说:“是。”
他又何尝不是个喜欢直截了当的人。“那人十有八九亦与当年东宫护卫军脱不了干系。”
“又一个旧识?”却水意外之余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了。
“并不绝对,”影薄说得极为严谨,“他身手甚至在我之上。”
这下血衣缇骑笑不出来了。影薄与他在那群娃娃兵中已属佼佼者,若非影薄那时意外失手,被除了名,此时也该与他一般,手里提的是绣春刀,腰间挂的是“锦”字号。那时虽只是娃娃,但才能潜力能与他们齐平的都屈指可数,而就他所了解,如今尚且在世的,眼下都留任京城之中,不曾外出,更不提是在此之上了。
却水陷入沉思。
而祁时见却如能看透他心中所惑一般,直接给出了一个期限来。“此人恐于弘文九年就在安陆城中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