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转头看着玻璃门外，缓缓开口。

“我们做直播前，在一家酒吧唱过歌，月姐是酒吧的常客，只要去酒吧就会点小凡唱歌。后来，月姐托酒吧老板给小凡带去两把钥匙，说是她新买的车和房的钥匙。只要小凡点头，钥匙就是他的。”

火火吃到一个超级大瓜，眼珠子都瞪起来了，努力压低激动的声音：“月姐原来是个富婆啊，那老板接钥匙了么？”

精卫一旁道：“小凡若是接了，还用现在上街头卖唱么？后来他离开酒吧干直播，也是跟酒吧那种环境有关系。”

火火看一眼外面抽闷烟的老板，整个一个想不到。

想不到啊想不到，在几年前竟有富婆对刘一凡豪掷千金，买房买车。这真是应了那句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一个穷小子，能经起那样的诱惑也不是一般定力了。

火火忽然很期待月姐的到来。

她想看看这位富婆的庐山真面目。更期待月姐看到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刘一凡后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偷偷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懊恼当初的有眼无珠。

火火承认自己有点损了，等刘一凡抽完烟回来，立刻拿了一瓶水送过去。等刘一凡喝了两口水，她又将桌上的清嗓子含片抠出一粒，双手奉上。

“老板，一定要注意保护嗓子。任何时候都不能跟自己身体较劲，咱们这几个人可都是靠你养着呢。”

刘一凡斜睨火火。尽管她一脸真诚，还是从她眼底看到藏不住微妙小情绪。抬手将含片拿走，转头去看老木和精卫。

那俩人故技重施，又是该弹琴的弹琴，该和声的和声，根本就不和刘一凡对视眼神。

刘一凡将含片仍嘴里，转身去桌边坐着扒拉手机。一句话没有，沉着脸好像座冰山，谁招惹冻死谁的那种。吓得火火扭身回了厨房，还将玻璃拉门关上。

刘一凡一拉脸子是真吓人，跟直播间里唱歌之余插科打诨，时不时拿自己当笑料娱乐大家的那个小凡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外面出现一阵汽车轰鸣声。

火火立刻放下工作，悄悄走到玻璃拉门前偷看。奈何，那玻璃是磨砂的，外面除了一团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不得已，小心将玻璃门轻轻拉开一点点，露出一指宽的缝隙，凑近了从缝隙处往外看。

的确是来人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打扮入时的中年女性，目测四十多岁，大眼睛，长睫毛，红嘴唇，还有一头大波浪。浓妆艳抹之下长的很是不错。

身材略胖一点点，但凹凸有致也挺不错。身上是小香风的裙子，脖子上戴的宝曼家的项链。手腕上戴的百达家的表，手里拿的是路易家的限量款包儿。别的不说，就看这一身行头，就知道是身家不菲了。

而这半个小时，刘一凡丝毫没有收拾自己。还是随意的穿着，炸毛的头发，一看就是没想给月姐留好印象。所以月姐进来一眼看到刘一凡这个样子，明显是意外了一下。

“小凡，你……你私下这么有个性的么？”

刘一凡抬手揉揉头发，让发型更炸裂一些，自嘲笑着道：“月姐见笑了，我这个人懒的很，只要不出门不直播，都是这个样子。”

老木扯一把椅子过来：“月姐坐，好几年没见了，月姐倒是一点没变。”

月姐不客气的坐下，微笑：“老木也是一点没变。”

精卫拿一瓶水，拧开放到月姐手边，就自顾去一旁摆弄手机去了。

“精卫也还是老样子，话不多。”

月姐笑了笑又道：“其实我常看你们直播，树杈网上我叫兔兔姐，也给你们刷过礼物。”

刘一凡眉头皱了一下，道：“原来兔兔姐就是月姐啊，我记得，给我们刷过很多次礼物，昨天晚上还刷了几十个火箭。谢谢月姐的捧场。”

月姐道：“客气什么，都是老朋友，刷点礼物不是应该的么。”

“没有什么是应该是，谢谢还是要的。月姐是个大忙人，今天到底何事非要见面说，不能在电话里聊呢？”

刘一凡不喜欢兜圈子，更不想跟这个女人兜圈子。

当年送钥匙事件是酒吧老板从中周旋，虽然他和月姐没有直接扯开这事，还留着表面的体面，但这么面对面聊天说不尴尬也是假的。所以有事赶紧说事，说完赶紧送客。

月姐是个人精，怎会看不出刘一凡那点心思。她看一眼老木和精卫，道：“是有点事，你没时间饭桌上说，要不去我车里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