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凡浑不在意的笑了：“当然能了。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小毛病有啥不能坚持的。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老木拍拍刘一凡肩膀，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小凡能做出这个决定是相当艰难的。半年，是他给兄弟的一个交代，也是给他梦想的一个交代。

火火赶在学校关门前回到宿舍。

六月毕业季。几个室友都有家人或是关系安排，去外面实习不在宿舍住了。

火火高考时其实考了个不错的成绩，但当初报考什么都不懂，导致志愿没报好，滑档了。后来通过补录，进到一个三流学校又很冷门的专业。

如今要毕业了，学校不管实习单位，专业限制，她自己也找不到单位。只能白天去打零工，晚上还赖在宿舍。

五年前的火火在南城，面临的也是这种窘境。

一天打几份零工，对未来一片茫然，不知道离开学校住哪儿，不知道将来做什么。每天都被强烈的不安全感裹挟着，好像飘在半空中，随时都会掉下来摔的魂飞魄散。

怕什么来什么，害怕变成现实，她终是重重摔了一跤，又回到这个至暗时期。比起那时的一无所有，现在的她不一样了，拥有了巨额债务。

但很奇怪，这一次她感觉自己不是飘着的，双脚就踏在地上，实实在在的那种。

思来想去，明白了。是沉重的饥荒压在后背，让她飘不起来了。

火火在逼仄的洗漱间简单冲洗一下，湿着头发就爬上床铺。拿出二百块钱买的二手手机，下载从来没关注过的树杈网。

安装，注册，取什么名字呢？

思索片刻，火火悲壮的打下五个字；五年倒计时。

她要用这个名字时刻提醒自己，她如今存在世上的唯一意义就是还债。时间有限，完不成就变成夸克。

搜索‘兄弟传奇’，点上关注，翻出他们的直播回放开始考古。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打入敌人内部。知道他唱过什么歌，知道他什么喜好，知道乐队的一些信息。以后话题来了，也知道从哪个方面言之有物的留好评。

夜深了，火火趴枕头上睡着了。手机屏幕还一闪一闪亮着，耳机里还充斥着撕裂般的声音……

翌日。

刘一凡和兄弟带着设备，步履匆匆的来到时代广场。远远的，就见一个小姑娘蹲在他们直播的地方，鼓捣一些仙女棒，彩色气球之类的小东西，疑似在练摊。

精卫一拍大腿：“完了完了完了，咱们来晚了，地方被人占了。”

老木抓抓后脑勺：“咱们那地方是广场最偏角落，平时也没多少人经过。在那儿练摊脑子是坏了吧。”

刘一凡不喜欢胡乱猜测，直接走过去，问蹲地上的小姑娘：“你干横么呢？”

火火闻声抬头，顺着两条大长腿看上去，等看到刘一凡脸的时候，因为仰头太狠直接坐地上了。画面有点搞笑，刘一凡却一点笑不出来。

“怎么又是你？”

昨天她蹦跶俩半小时不图钱，就感觉会有后续。果不其然，今天又来了。

火火从地上爬起来，顺手将一个会发光的发卡戴在头上。指指上面的字：“看，我做的，怎么样？“

刘一凡往小姑娘头上看去。一个猫耳朵的发卡，发卡上面还有四个黄色的会闪的卡通字：兄弟传奇。

见到自己组合的名字被人用这种方式做出来，还顶在头上，刘一凡心里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意外，是惊喜，还是怎么样。

看小姑娘一脸求夸的眼神，所有情绪又一秒收起：“你这是搞什么？”

“我在应援啊，看不出来么？”

火火又从地上捡起两个会发光的荧光棒，在刘一凡面前晃了晃。

“昨天看你们一场直播，觉得很不错。回去又在手机上考古到凌晨，越发喜欢你们对音乐的坚持和你们兄弟的感情了。然后我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做你们的粉丝。今天呢，我就是来给偶像应援的。但你们来晚了，我都在这儿等十多分钟了。”

刘一凡抬手将面前的荧光棒拨开。

“我说你个小姑娘脑子不会真不正常吧？做粉丝可以，应援也可以，但外面下着雨呢，你出来不危险啊？不让家人担心啊？”

家人是火火的痛处。她笑不出来了，还哼一声：“你管的可真宽，我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

刘一凡见火火一身反骨，想想自己也确实管的宽，就换了口气：“成年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