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熟睡。邻床的垣皙裹着满身绷带，深情款款望着为他处理伤口的月华。

“哥......”看见凛过来，垣皙高高兴兴喊了一声，正要向凛邀功，下一秒便颈间发凉，“哥？”

看见凛的长刀横在眼前，月华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凛哥哥，垣皙重伤在身，你不要这般吓他......”

“阿月，让开。”凛瞥一眼月华，语气狠厉。

月华闭了嘴，挪到一边。

“谁教你的？”凛不绕弯子。

垣皙得知凛要问他什么，眼里的光黯淡下去，语气也硬气起来：“哥，既然魔化是所有妖魔的归宿，那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怕它？”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一旦发现自己有狂暴的力量，一定要先告诉我？”

垣皙点点头，不敢直视凛。

“你也觉得今天这招不对？”凛紧握长刀。没有收起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在天神面前藏拙？魔化的力量难以掌控，若是被天神发现我们可以自如使用这股力量，他们会不会不择手段要得到我们？”

自如使用？万尘惊讶，也不解，他是用汉话说出的这句话，她与月华都能听懂。凛若真要隐藏这一点，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她们？

“魔化是我们的天性，原本就该是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凭什么不能使用？”垣皙还是不服。

“愚蠢！它是你的力量，但我们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免于堕落与疯狂！你如今贸然使用，无异于自掘坟墓！”

月华道：“吉尔对积灵草的研究大有成效，你看她也恢复了。而且天庭肯定也有办法对付魔气......”

凛看她一眼：“继续说。”

“我，我想回天庭，去找龙游。我有办法帮你们处理好魔化。”

凛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不过此时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他将长刀从垣皙脖子移开，又指向月华。

“是你？你教他这样欺瞒违抗我的？”

垣皙连忙下床护在月华身前：“哥，你冷静。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起了异心！”

凛看着二人如此“情意绵绵”，笑着收回了长刀。

“这力量的确蛊惑人心，又有这样强的威力，不怪你觉得使用它是理所应当，自然也不怪你无视我的叮嘱。何况当时情况危急，若不是万尘一剑，吉尔险些丧命。你一时发狂，妄动魔气，也情有可原。”

月华抬眼看一眼万尘：“你救下我，还未谢你，不知......”

“不必谢我，我当时只算自救。”万尘婉拒谢意，转而好奇凛手上的新刀，“凛，你的刀......”

“常年战斗，兵器难免有折损，我惯用的武器，不只寒风刀。”凛解释道。

原来他们的武器都是可以随心更换的，想到自己的万尘剑，可不像他们的武器，说换就能换的，看来日后要加倍珍惜自己的剑才行。

垣皙见凛似乎消了气，搀扶着月华起身，自己躺回榻上。

“不知那一剑能不能废掉那家伙。”

“他是至尊战神，你那一剑便是耗尽灵力也伤不到他根基。”凛实话实说。

“月华可以回天庭吗？”月华又试探着问凛。

凛轻蔑一笑：“阿月又不是我沧雪族人，阿月要回家乡，我沧雪狼主无权过问。请便。”

垣皙揪着月华衣角：“那个石桥想杀你！你回去不是送死吗？”

万尘也补充道：“当年你是被天庭流放到这里的，如今天庭也没说要赦免你的罪请你回去。”

月华见万尘一直待自己不善，索性也不再客气：“这些都是月华自己的事，月华会照顾好自己。”又对着凛道，“救命之恩，月华永不敢望。这次回去，月华会向龙王殿下陈情，求他不要为难塔尔姐姐，帮帮魔域魔化一事。”

“那真是多谢你了。”凛阴阳道，转身离开此地，“万尘，我们走。让那个傻小子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