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便是人了!”
此语一出,那厢皆寂寂无声了。原来袁增部众原打算趁夜偷袭,只湛若水又露了这一手,生生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封五犹自不肯放心,与包氏兄弟商量过子,皆分时辰站岗守卫。
湛若水了无睡意,只盘腿打座,蓦地一睁眼,见得袁增直直望着自己,遂笑道:“袁将军有话要与我说?”
袁增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一个叛国之人,可还有脸回中原?”
湛若水便知他所指是为相助哈术之事,只笑道:“究竟谁才是叛国之人?”
湛若水不过随口言道,孰料此话竟激怒了袁增,只厉声道:“你竟敢血口喷人?你可知道老子身上有多少条刀疤?大大小小上百条,全是老子跟天狼拼杀出来的!”
湛若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若你是忠君爱国之人,却何以与扎合联手?”
袁增愣了愣,复又厉声道:“你不是也与哈术联手!”
湛若水便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你我是半斤八两,那便谁也说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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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增气哼哼地不肯说话了。湛若水道:“早在中原之时,我便听闻袁将军威名,当年大屠天狼,实是为中原出了口恶气!”袁增听得此言,抬眼瞪了湛若水一眼,却没有说话。湛若水叹道:“袁将军驻守西北边防多年,竟没有想过,天狼数次寇边,皆是朝廷问责弘逢龙之时,事情果然如此巧合?”
袁增面有冷傲之色,阴沉着声音道:“我只道你也有些见识,不想也与朝堂那班尸位素餐、心胸狭窄之徒一般,妒嫉弘相国功劳。我哪里不知道朝中总有小人参奏弘相国窃权专柄,又将国帑用于边庭战事?你们却不想想,若无弘相国一力支撑边庭,若无我等浴血杀敌,哪来中原安稳,哪来你们无事翻动嘴皮?”
湛若水淡淡道:“能文争便不需武斗。以袁将军所见,是天狼两部自相残杀于朝廷有利,还是王师征伐于朝廷有利?”
袁增冷笑道:“你是要吹嘘你的功劳么?”
湛若水道:“并非我之功劳,早在三十年前,便有人想到也做到了。”
袁增嗤道:“那个通敌叛国的上官隽么?呵,他能让天狼自相残杀,天狼便识不破他的计谋,便不会尽释前嫌合为一部?此一时、彼一时,他怎能与弘相国的功劳并提?”
湛若水道:“天狼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仇恨只会越结越深,哪来化解?若居中无人调停,何来尽释前嫌之说?”
袁增听出湛若水言外之意,怒目道:“你这是何意?”
湛若水冷笑道:“袁将军也说此一时、彼一时,以弘相国之高瞻远瞩,岂不知因势而变?两三年前,天狼便已分崩离析,若扶持哈术对抗扎合,于朝廷而言是最好不过,何以许大帅却对羼弱的哈术部赶尽杀绝?今次扎合败逃,本与天狼誓不两立的袁大将军,何以竟与扎合联盟攻打哈术?袁将军随许大帅镇守边关二十余年,何以大捷之后,天狼却越败越强?袁将军可曾细想过其中缘由?”
湛若水一番话问得袁增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来,许久才道:“你……你巧舌如簧!”偏除却这句话,竟是无法反驳不基若水。湛若水笑了笑道:“只怕这也是袁将军的困惑,只是未敢细想罢了!”袁增遂默然不语。因着忌惮湛若水,袁增部众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时时监视着他们。如此牵制着,竟都回了西北边城。
才回边城,众人远远地便见天边尘土漫天。未消片刻,便见数十骑飞驰而来,为首者正是许凤卿。湛若水早解了袁增穴道,那袁增望见许凤卿,急忙弃鞍下马,远远地迎了上去,高声道:“参见大帅!”
许凤卿不理袁增,只冷冷打量着湛若水。湛若水早与许凤卿交过手,只当时事态紧急,且又着急出关,并不知其深浅,如今细看下去,见许凤卿妙有姿容,被一群粗勇军士衬得越发清朗,叹道:世人皆传许凤卿貌若美妇人,果然不假。只这一身的气势,世间多少威武男儿难及。
许凤卿心下忖道:我与扎合联手,才将哈术逼入绝境,只道天狼不足为惧了,上官清却凭一身孤勇,生生扭转了乾坤。相爷一生目下无尘,偏对上官清刮目相看,我只道是他小心谨慎的缘故,不想却是我轻狂了。
想到此,许凤卿遂在马上向湛若水拱了拱手道:“袁增奉命征剿天狼,却不知何以成为阁下阶下囚?”
湛若水道:“在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出使天狼,结盟天狼王子哈术,而袁增与扎合联手阻乱殿下大计。这往重里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