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良心发现吗?还懂通知一声。”
我下了狠心,语气却很无奈,我说:“言希,我必须出国,离开一段时间了。这是摆脱我爷爷和我妈,唯一的时机。他们两败俱伤,我才能”他打断我的话,说行了,随便。他笑了,弯眼:“在国外,如果你能收敛收敛本性,多交几个没有压力的朋友。”我却笃定:“言希,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会恨我的。”一贯地,我爱在他面前虚张声势。八岁时,我板着脸说,言希,我要的从来不是这样弱小的你;又哪知,言希唱作俱佳,只是装哭,转眼却做了鬼脸知道了。不知道,是谁更弱小。放下筷子,他坐在书房的转椅上,忽然,眼凉如水,伸出手,攥住我的颈,使力,微笑问我:“害怕吗?告诉我,陆流,你害怕吗?”我无法呼吸,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摇头。他一字一句:“为什么?陆流,说说你的理由。”我说:“这个世界,只有我的兄弟言希,不会害我。”他松手,指如玉般白皙,放在窗台。面容高傲着,平淡地开口:“记住你的话。我希望,有一天,这句话,也成为我原谅你的理由。”而我,终究,害了他。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疯狂炙热的火焰中,第一次,清楚了,背叛伤的永远不是一个人。我无暇自顾,如果想要拥有一个一辈子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务必,与我一般,心硬如铁。时常在想,那场大火,如果言希死了,如果他死了,我会后悔吗?可是,他熬不过,即便活着,如此弱小,也终究与我陌路。而与其是陌路人,还不如是死去的兄弟。他说,陆流,我不会恨你。我要站在你面前,即使比你活得长一天,也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活。我趴在他的耳畔,轻声开口:“言希,四年,给我四年时间。()?()”老爷子,终于相信我与言希毫无情义,反而把陈留下,当作拿捏我的筹码。我离了国,却没有想到,我妈会如此雷厉风行,把言希打入尘埃中。我煞费心思,瞒住了老爷子,却没有瞒住这个女人。为什么?我问她。她却说:“儿子,好好收敛你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
我喃喃地问她:“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吗?兄弟,兄弟,不是筹码,不是交易品,不是敌人。()?()”
她看着我,同情怜悯,这是一个自诩温柔和蔼的母亲。她很大度,把照片的底片扔到我的面前:“陆流,如果,这些,能让他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你这个好兄弟,还愿意毁掉吗??()??@?@??()?()”
陆流。陆流,问问你的心。她说:“言希很思念你,很思念。我给了他绝境,他无法回寰,而你,如果不能击败我和你爷爷,完全地掌握陆氏,就永远没有挽救他的资格。”她的眼睛,望去了,是深刻的爱意和绝望,深潭一般。我留在维也纳。黑夜经常做噩梦,有人一寸一寸碾去言希的脊骨,我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无能为力,一直吞食安眠药助眠。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