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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值青春年华,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朝气,虽然脾气有点怪,但在郑晓路看来,比起现代那些刁蛮女生好了不知道多少。郑晓路惹哭过不少女生,那都是他流氓脾气惹出的“只因你看惯我的泪痕,对你再不震撼,看见了都不痛心”。但这郑佳怡的眼泪,他却是看一次伤一次,说不出的难受。难道是在这种女性弱势的世界里,自己便见不得女人哭了?郑晓路感觉自己的举动就像在女人的伤口上再撒了一把盐,是有点太残忍了吧。
他翻身起床,走到院子里。此时明月当空,虽然是三月天,月亮却很漂亮,满天星斗织出银河,饱满而美丽的苍穹。有微风过,吹得院子内外的树木出轻微的沙沙声。郑晓路长长地吐了口浊气,想把那种罪恶感挥了去,却见后院透出隐隐的烛光。郑晓路静悄悄地走向后院,那烛光却是从郑佳怡闺房里透出来的,窗纸上映出个人影,是她的影子,正磨着墨。郑晓路实在忍不住,便靠到窗前,轻轻地敲了敲窗栏。窗户“呀”地一声推开了,“是三妹吗?”郑佳怡伸出头道。却见郑佳怡蹙起了眉头道:“怎会是你,你来做甚,看我的笑话么?”郑晓路就着窗口看进去,窗边放着一张方桌,桌上点着烛台,旁边一个砚台,一只毛笔,桌面上散落着许多宣纸,上面写着小字。原来二小姐仍在抄着《女四书》。那《女四书》颇长,老爷罚她抄十遍,不抄完不准吃饭睡觉,这时已是半夜,二小姐却仍然在抄着书。三小姐只罚了五遍,却已抄完入睡了。郑晓路猛地伸手,从窗口伸进去一捞,却从桌上捞了一张纸出来,借着灯火就看。这捞来的纸上,却正好抄着《女四书》中《女论语》的第一篇:立身。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这些字是用繁体写成,所幸郑晓路在后世经常看港台节目,繁体字却不是障碍,轻轻松松就把这篇东西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只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直冲脑门。这却是什么狗屁东西,如果遵守着这玩意儿做人,不活也罢。郑晓路见桌上还有一大堆宣纸,心道,莫非这些纸上统统都是这种东西?便又伸手,抄过一张来,定睛一看,却是《女论语》的第七篇:事夫。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夫有言语,侧耳详听,夫有恶事,劝谏谆谆。莫学愚妇,惹祸临身。夫若外出,须记途程。黄昏未返,瞻望相寻,停灯温饭,等候敲门,莫学懒妇,先自安身。夫如有病,终日劳心。多方问药,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