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千恩万谢,冲他们叩头不止。
孟清霞让无心和陈飞雪将他们松绑,随后携老扶幼的,跟着她朝卫府进发。
无心不敢忘柳滴露,绕了好大一圈,重回到奄王府附近的草丛,见露儿果然乖巧,还在草丛里等他。
抱起露儿,他狂奔着追赶大部队,嘴里说:
“妹妹,我们以后有银子使了。”
“那叫做霜儿的猪狗说,六十七个人便值一百三十四两银子。”
一边说,他又追上了赵凝霜等人。
孟轻霞让他和陈飞雪殿后,防止野人、罪囚追过来。
那些野人、罪囚全神贯注攻击东院,其实连他们跑了都不知道。
一路无话。
将到卫府大门时,城中人见他们浩浩荡荡一群,竟不由分说,将大门紧闭。
孟清霞冲着城墙上高喊:
“禀守城的老爷知道,我们皆是皇汾良人,并非野人、罪囚。”
“还请老爷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
城墙上哪有正兵老爷,只有几个奴仆,缩头缩脑的呵斥:
“我管你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建州卫人!”
“不是建州卫人,一律不得入城!快滚!”
“你们再赖着不走,等会儿千户官领着正兵老爷杀出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孟清霞好涵养,仍忍气分说:
“哦,原来是几位都管。”
“回都管的话,我身后这些皆是呼伦卫人,他们之前被野人、罪囚劫持,我们将他们救下,特带他们投奔建州卫。”
“都管不许我们入城还则罢了,起码也该收留他们吧。”
嗖!
缩头缩脑的奴仆居然射出一支没头没脑的箭来:
“快滚!”
箭枝落到人群里,射中一个倒霉老妪的脚趾。
那老妪疼的哭喊起来,引得周围胆小妇孺也跟着哭喊。
一时之间,哭天喊地,闹得天翻地覆。
孟清霞气的低声骂:
“这是守的什么城!?”
“正兵全和老爷一般,只知吃喝享乐,诸事不理,却让奴仆看管城门。”
“奴仆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好人歹人,胡乱放箭。”
一个老汉走过来,冲孟轻霞拱拱手:
“姑娘,呼伦卫指挥使刘庆祥,是我之子。”
“我年轻时曾做过几任官,如今也仍是上流九等二品的去官。”
“同是官场中人,我和建州卫的指挥使、几位同知、千户,也都熟识。”
“让我去说说吧,兴许他们能卖我几分薄面。”
孟清霞叫不开城门,又怕那些奴仆再放箭伤人,正是无计可施时候。
见他毛遂自荐要和城内人说话,有什么不答应:
“那就辛苦老丈了。”
老者上前,站在城墙下仰望那几个缩头缩脑的奴仆。
他适才和孟清霞说话时客客气气,对着奴仆却威势十足:
“你们几个狗东西,也不看清是谁,就敢放箭!?”
“等会儿见了邵指挥,我定要告上一状,让他把你们这几个狗东西统统打死!”
“狗东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去通禀!?”
“告诉邵指挥,就说呼伦卫指挥使刘庆祥之父刘蒙求见!”
奴仆见他腰间系黑罗绶,挂着块二坠的银牌,是为上流九等二品的去官,倒比他们的正兵老爷还高三等。
狗奴才果然狗势,立刻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奉承:
“是位老太爷,恕奴婢们眼拙,刚才没看到您。”
“您略等等,奴婢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建州卫的办事效率,堪称恐怖。
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无心才见城门打开,一伙人懒洋洋过来。
老者指着正中一人,冲孟清霞说:
“这位便是建州卫指挥使同知钱枫钱大人。”
孟清霞赶紧提醒他:
“老丈,我们救下你们这么许多人性命,也不图什么报答,只想要些银两养家。”
“汉人罪囚尚且值二两银子,你们又是上尊又是中良的,难道反不如罪囚值钱么?”
老者有什么不懂,连连点头:
“姑娘尽管放心,我这张老面皮,在官场上也值几百两银子。”
“你们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