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知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女孩眼熟了——
之前的那间最小的卧室里有一幅画,上面画的人就是她!
视线开始微微的的晃动,她还能听到“咔哒咔哒”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近的仿佛就在她脑海里。
楚知知勉强定了定神。她抱住自己的手臂,这才发现是她自己在发抖,她的牙齿不断的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战栗声。
还没等她继续深思下去,楚知知就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的意识不受控制的被拉进一片黑暗里。
*
“啊!”楚知知惊呼一声,从床上直直的坐起来。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满室明亮。即使次卧处在不靠光的那一面,也能看出外面天色大好。
楚知知有些迷茫的看了一圈,她还在卧室里……所以,之前的经历都是梦吗?
她轻轻抚上心口,那里悸动般的疯狂跳动还没有平息下来,昭示着昨晚的恐惧绝不是子虚乌有。
她坐在床上定了定神,心念微微一动,昨晚关门那一瞬间的回忆突然在她脑海中闪过,楚知知脸色刷的惨白。
光影变幻不对!
那个位置上挂的不是一幅画……
那是一扇窗户!
楚知知头皮一阵发麻,她立刻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急匆匆打开卧室门,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角落里那间卧室前。
可是真的到了这间卧室门口,楚知知又犹豫起来,纤细的手指抓在门把手上,不知道该不该往下按。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
“喵呜。”黑雪从茶几上跳下来,踱步着走到她面前,绕着她的周围走了好几圈,最后还抬头在她小腿上轻轻嗅了几下。
然后,黑雪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腿一软就直接在楚知知脚边躺下了,还舒服的翻了个身,露出软乎乎的肚子,要她来摸。
楚知知心里突然放松了下来,厨房里一直传来油烟机运作时轰隆轰隆的声音,姐姐就在这里在做早饭,脚下还卧着驱邪的黑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手腕用力按下门把手,向里一推。
门开了。
背阳面的窗户采光不好,卧室里只有熹微的晨光,却足以让她看清楚里面全部的情况。
楚知知猛然向前一步,手用力按在半开的房门上,木制的房门受力向后撞在雪白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画”上的女子不知所踪,房间里只留下一扇打开的窗户,清晨的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微微摆动着,像是灵堂里不安分扭动着的招魂幡。
几道缭绕的黑气在空气里划过,最后无声的贴在楚知知雪白的皮肤上游走着,她像是忘记了所有记忆,只是顺着身体的记忆继续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对准着窗户的方向……
不对……我为什么要……楚知知迟钝的眨了眨眼,大脑里一片混沌,她想甩甩脑袋清醒一下,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喵——”凄厉的猫叫声突然响起,尖锐的像一把锋利的锥子,扎破鼓膜,再直直刺入脑海。
楚知知闷哼一声,头痛欲裂,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抱着头蹲在地上,抵御难以忍受的痛楚: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凿子一下一下凿在她的头骨上,让她痛不欲生,大脑却瞬间清醒了。
她忍下头痛伸出手,抱过一旁焦急踱步着的黑雪,小声喘息着:“谢谢你……我好像遇到了点麻烦,咱们还是去找姐姐吧。”
黑雪在她怀里点了点头,用尾巴勾了勾她的脖子,示意她向门外看。
纪吹雪就站在卧室门口,之前那声过分惨烈的猫叫不仅惊醒了状态不对的楚知知,也把在厨房里的纪吹雪叫了出来。
“姐姐。”楚知知勉强笑着打了个招呼,她的头疼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也有些灰败,腮边还挂着一层薄薄的细汗,显然状态不太好。
“出什么事了?”见楚知知这么难受的样子,纪吹雪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楚知知摇了摇头,抱着猫缓缓的走出门去,纪吹雪随手把卧室门关上,两人并肩而行,走向客厅坐下了。
楚知知一边抱着猫缓和不稳定的心绪,一边组织语言,轻声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
当听到她梦见那个眼角有一颗小痣的长裙女孩时,纪吹雪的眼神终于变了变。
楚知知没有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