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会下手吗？

皇帝字字句句都透着痛心，还留在大殿里的裴瞻和梁郴，心中也不由跟着沉重起来。

二人道：“请皇上娘娘保重。”

皇帝深吸气，没有说话。

反倒是皇后听到这里，把头抬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二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趁他们到来之前，皇上与我应该把所有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才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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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胤目光在他身上停驻了一瞬，而后大步走进书房。

这都是为朝廷所不允的！

“臣的岳母，刚好全程目睹了血案的经过，由于身份低微，又家事缠身，岳母深藏着这个秘密，不敢表露。

裴瞻颌首：“臣感到疑惑，皇长子殿下与皇上和娘娘失散之时已经有十岁，听娘娘方才所说，大殿下年少英武，聪敏异常，按理说他既然已经到了京城，那就应该联系皇上才是，就算无法直接联系，他也可以找到当年跟随皇上南征北战的那些功臣说明身份，请求引荐，他为何会悄然出现在京城呢？”

“臣以为错的不是徐胤大月国人身份，梁宁的善心之举也没有错，错的是徐胤心术不正！

“什么？！”

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他竟然就这样消失不见，皇后查出他当年没死，仍然在人世，线索一直到六七年前才断，他为何不曾来见他的父母呢？

结合宁老爷子死前交代给宁夫人的任务，死者是皇长子杨奕，那很多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杨奕就算没有皇后所说的那份聪明才智，当年也已经年满十岁，放在军营之中已经是一棵茁壮的苗子了，但凡他没死，他就一定会知道怎么样去寻找皇帝，怎么回到父母身边。

“你说。”

“在此过程中，臣发现徐胤与何群英私下有勾连，臣派人前往徐胤位于潭州的祖宅，发现徐胤在其间暗中豢养了大批暗卫，其派过去打理祖宅的管事，身边还藏着一枚大月国翼王府的令牌。

皇帝自沉思中回神，目光落在他脸上：“是了，你此番进宫，本是来告徐胤的。”

皇后将他们拂开，竭力地稳住气息：“好！去传徐胤，让他们所有人都进宫来！”

“七年前他暗中进京，也许是知道我们在寻找他，得到消息之后，他也知道不宜大肆声张，所以才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把寒光熠熠的短匕，被呈交到帝后面前。

连冗愣住了。“可是朝中臣子对太子的评价，都是谦和敦厚而已，并没有特别赞许之言。”

“不但能证明太子杀害皇长子的只有荣王父子，能够证明我杀死梁宁的也只有荣王父子了。

“显然那只是表象。”徐胤冷笑起来，“他不但不敦厚，城府竟然还不浅！”

连冗也禁不住一惊：“这怎么使得？这当口在朝荣王府下手，那不是等着皇上来捉拿？真要是下了手，太子也保不住您吧？”

徐胤把头上的乌纱帽扯脱抛在案上，缓声道：“我竟然看错了他。”

迎面的玻璃屏风反射出太阳的光芒，日光已经爬得很高了，却又刚刚好找到角度射进屋里，明晃晃地像一把才喂饱了血的剑。

他摆了摆手，走回榻沿上坐下：“你说吧。”

连冗随在身后，等他转过身来后才道：“看来事情不如想象中顺利。”

“太子。”徐胤眼中是深不见底的莫测，“我以为他资质平庸，不是什么帝王之才，毕竟之前及冠大礼时他还想要携宠妃出席，没想到他竟不是！”

皇后掩面痛哭起来。

“而这个时候我替他杀了人，背着荣王府这几桩命案，随便单拎一个出来我都是死路。

父子双方彼此再怎么小心谨慎都好，也无法解释中间十八年的失联。

皇帝是一举颠覆了前朝的新君，不是默默无闻之人，一个转身奔入人海里就找寻不见，他是义军首领，战争打到哪里，他就在哪里，他是让人仰望的存在，根本不存在别人要找他而找不到的可能。

“同时，臣在何群英租借的两条商船当中，还劫下了大月皇室的后人派遣而来的探子，据此人所说，徐胤极有可能是大月国翼王的嫡孙。”

徐胤打开香盒，捻起一根香来，点燃之后插入香插，看着缓缓升起的烟雾说道：“我倒也不是非得投靠他不可，但就算为了我自己，荣王父子也确实不能留了。

连冗凝眉：“如此看来，帝王之家栽培储君何等用功可见一斑。但老爷当真要去做吗？”

“所以梁宁分辨不出他的身份何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