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啊,怎么没有我的份?”
“啊?您不是说,这种面您不爱吃吗?”阿兰心里暗想,每次做面,她都会嫌弃面酱里的那股子酱味儿,怎么今天又要了?
“谁说不爱了,再给我做一碗去。”殷海媚淡淡的讲。
阿兰沉了沉眸子,扭头进了厨房。
莫老爷子在鼻腔里哼哼了一声,撂下筷子望着那热腾腾的面,突然就没了胃口。
…
诡异的见父母过程终于结束了,叶小拾坐在回家的车里,不时地瞄一眼沉默开车的莫政棠,犹豫着要不要找个话题聊聊。
找到了!
“莫莫?你父亲其实看起来威严,但还挺和善的哈?兰姨也不错,面条也好吃,你们家真好。”
拍马屁,总没错吧?
莫政棠偏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头又认真的看着前方,目光远远的。
“你真觉得我家好?”
“不错啊,你妈妈的房间很时尚,和楼下你爸爸的古董房间一点都不一样。”
“我怎么不觉得?一个夫妻,两间房,你觉得正常?”
叶小拾被他的话这样一分析,还真是猛然发现,原来莫父和莫母,是楼上楼下住着的。
难道他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莫政棠见她愣然的样子,露出个苦涩的笑来。
一路无话。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她在松子那儿住了一周后再回到这里,便觉得有些陌生。
简单的洗了个澡,叶小拾躺在床上,楼下有脚步声渐渐上来,是莫政棠。
对啊,她差点忘记了,他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想到这儿,小拾有点期待,又有点羞赧,抬手将床头灯关上,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她转过去,脸朝着窗户的方向躺着,只觉得那男人走过来,站在床边看了自己一会儿,便躺进了被子里。
他的手臂伸过来,硬硬的,捞住了她半个瘦弱的腰身。
小拾心跳的很快,后背传来他的呼吸,扑打在肌肤上,有种痒痒的感觉。
动了动身子,想要转过去,却被他加紧了力道。
“别动…”他的手臂圈骤然缩紧,鼻尖顶在她的背上,口气竟像个任性的孩子。
她突然感觉到他巨大的沉默,和异样的难过,那么真切和陌生。
啊…原来他一直不说话,是有心事…
真笨,她恨自己不够细心,竟没有小心翼翼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政棠,怎么啦?”她软软的柔柔的问。
莫政棠狠狠地皱了下眉头,像是在赌气:“不要叫我名字。”
他想起殷海媚也这样称呼他,就觉得反感。
“那叫你什么啊?”
小拾用温热的脚尖蹭着他冰凉的小腿,为他取暖。
“随便叫点什么。”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叫你莫莫的,呵呵。莫莫,你不开心吗?”
原来看似这么成熟的男人,也会有小孩的时候。
“叶小拾,我要你跟我保证…”他突然这样说。
“保证?保证什么?”
“就保证就好。”
叶小拾糊涂了:“那保证,总得有内容啊?”
“内容在我心里呢,你只有保证就好。”
真是拗不过他了,就当是哄小孩吧!
“好,我保证。”小拾背对着他,竖掌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莫政棠心满意足的将她的手掌攥住,握在手心,搂着她的身子闭上眼睛。
他入睡的很快,不消几分钟鼻息间就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
叶小拾失眠,没那么快睡着,却被他死死抱着动弹不得,无聊中,只好从床头柜的抽屉下层,拿出那张泛黄的行程单。
每当无聊的时候,叶小拾就会拿着这张单子发呆一阵。
就是这样一张小小的航空行程单,竟像是蝴蝶效应一般,改变了她整个命运。
为了买它,她去借钱,母亲和姐姐相继去世,后来,她又重新遇见莫政棠,跟他结婚,见父母。
何尝未曾痛恨过命运的阉割?只是后来发现,有些磨难并非是一种阉割,只不过是破茧之痛而已。
莫莫,让我好好爱你吧,不要心急,不要退缩,就这样温温吞吞的,像是血液一样,细腻的流淌在温暖之中。
随时日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