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也知道这玩意儿肯定不是用来保暖的。
“嗯。”祖山不愿承认却也不能否认,只嗯了一声,转头去问刘禅:“这是咋回事?你们把我兄弟押来干啥?”
刘禅双手一摊,答道:“他听我说今日给你治腿,便请求来看你一眼。我们可不知道你们是哥俩。”
祖石见兄长被照顾的挺好,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抹了抹眼泪对祖山说:“哥,咱们追杀左将军的夫人,落在人家手里非但不杀,还给弟兄们治伤。这两日审问也不曾用刑。我看左将军是个英雄,咱降了吧。”
其实这念头在早上得知腿保住了的时候祖山也想过,但这刘备是孙权的妹夫呀,吴军把起事的山越部落不分老幼杀了个遍,这血海深仇让他怎么降?
“降?你说得容易。你忘了咱一族的老幼妇孺是被谁杀的了?”
“哥,那是孙权干的,与左将军无干呀。”
“哼,孙权是刘备的内弟,他俩怎么无干了?”
刘禅这回听明白了。原来这些人是和孙权有仇,迁怒到孙夫人身上。
见这半瘫佬态度坚决,心想不如在他兄弟身上突破。于是提高嗓门说道:“就到这儿吧。他这腿需要静养,不宜打扰太甚。”
说罢对赵云使个眼色。赵云会意,将祖石带出了房间。
“刘、刘禅”,祖山不知他们要如何处置弟弟,急得喊了一声。
刘禅听他叫,转身问:“啥事?”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
“放心吧。你我们都给治了,还能把他咋样?要处置也不须等到现在。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我怎样?”祖山听他话里有话,不禁恼火。
“你跟孙权有仇,没本事找孙权来报仇,却拿他妹妹出气?真够出息的!我就问你跟孙权有啥区别?不一样都是滥杀无辜么?”
“我、我——”祖山被刘禅训得哑口无言,只说得出个我字来。
“行了,你也别我了,好好养伤吧。你兄弟也看过了,我们这就把他带回监牢,等你伤好了自会让你二人见面。”
刘禅说罢,与邓艾等人一起离开,只留下祖山呆呆地望着屋顶,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娃娃方才说的话。
“闹了半天他们是想找孙权报仇。这群猪,咋找到咱头上了?夫人须不曾对不起他们。”王双明白了原委,不禁为孙夫人叫起屈来。
“唉!吴军必是没少杀人,他们才会不择手段,造孽啊!”刘禅感叹道。
邓艾亦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若连老幼妇孺都杀,又怎能怪人家报仇?”
再回到监室,祖石果然信守承诺,把知道的全都说了。赵云这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拿着祖石的口供再来问其他人,相互印证无误了,才拿去呈报主公。
“如此说来,这些人与夫人无甚瓜葛,皆因吴侯杀戮其族人才来寻仇的?”
刘备看过口供,抬头问赵云。
“是。吴侯课税太重,山越民不堪重负起兵反抗,这才招来灭族之祸。若非小公子救治了祖山,他们身负家仇,只怕宁死亦不肯招供。”
“嗯。禅儿随仲景先生学医,倒是学得一副济世的胸怀,吾心甚慰。你且去吧,这些俘虏虽追杀夫人,却也情有可原。不要为难他们,待我与两位军师商议过后再作处置。”
“诺!”赵云转身退下。
刘备拿着这份口供,却不知该如何与夫人交待了。杀了他们,良心过不去;放了他们,夫人会怎么想?
“来人,请孔明先生与士元先生过府一叙。”
左将军自己决断不了,只得求助两位军师。又想到刘禅的功劳,便命人去叫儿子来一起参详。
“爹,您找我?”刘禅今天折腾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刚想睡又被他爹叫来问话。
“你今天用钢片接上了祖山的腿骨?”
“啊,是啊。爹问这干啥?”
“是什么样的钢片,也让为父看看,竟这等神奇。”左将军童心未泯,跟儿子要起了玩具。
刘禅也不知这老爹打的什么算盘,从袖口里摸出钢片拿给了他。
“就这么个小东西,却可令断腿复合?”左将军把钢片拿在手里,对着灯光不禁呢喃起来。
“还得看康复的如何,不一定呢。爹,你到底想说啥?”
“不急,等两位军师来了再说。来,坐这儿来。”玄德慈爱地望着儿子,伸手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把那根钢片递还给他。
“主公,唤我二人何事?”诸葛亮与庞统前后脚进门,不知刘备晚上来找所为何故。
“夏口抓的俘虏皆已招供,请二位来便是商议如何处置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