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李桃歌摒弃杂念,什么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统统丢到一旁,闭眼,睁眼,一觉睡到大天亮。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
自从封侯之后,没睡过这么宽心的觉,李桃歌晃着脑袋,舒展筋骨,双腿蹬出,脚趾恰好戳中木床边沿,这下力气奇大,又没用真气护体,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
不对劲。
以往这样起床,不该会戳到脚趾,卧房内的东西只增不减,床榻并没有换,睡了八年的老伙计,床沿缝隙熟的不能再熟,怎么会短了一截?
李桃歌下床后仔细查勘,一切照旧,并无锯断痕迹,疑惑站起身,双目扫到之前垫脚才能看到的床顶,再低头望着光溜溜的脚丫,这才察觉不是床短了,而是自己长高了。
李桃歌仔细一想,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如今想吃馒头吃馒头,想吃羊肉吃羊肉,况且过了年才十九,长高也是情理之中。
李桃歌心情大好,撩起嗓子喊道:“小药丸,随便找个丫鬟家丁,去弄几斤陶盆羊肉,再来几张热饼。”
小药丸是他给赵茯苓起的绰号,老祖说小丫头能使心安,是一味良药,茯苓又是药草,叫做药丸倒也贴切。·d+q·s-b¨o-o·k·.*c′o\m′
其中藏了隐喻,药丸是黑的,丫头也是黑的。
当然,李桃歌才不会把实情告知,只是诓她这名字好,能使自己一顺百顺。
小茯苓心中只有公子,纠结一番后也就勉强答应。
李桃歌穿好衣袍来到正厅,火红身影映入眼帘,戴玛瑙头饰,羊皮袍子绣有云纹,鹿角,祥云,手臂落着一只火红乌鸦。
萝芽。
李桃歌揉了把脸,瞬间转换成嬉笑模样,带有谄媚道:“啥时候来的,怎么没让丫头喊醒我?”
萝芽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当初萝枭亲率八千狼骑随征西军平叛,自备军粮,送牛又送羊,看的都是萝芽面子,要不是世子殿下出手,莫溪官的七万复州死士那一关都过不去,何来鄂城擒狼,安西大捷。
况且郡主的喜欢不掺杂一丝杂质,纯的像是一汪潭水,这让见惯了尔虞我诈的李桃歌,始终心怀感激。
萝芽给火鸦喂了块肉干,轻笑道:“你在外奔波了那么久,才回京城,得好好休息,怎能扰了你的清梦。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咦?
按照郡主的直爽脾气,不该是先踹凳子再掀桌子,然后指着自己脑门,骂几句薄情寡义吗?
咋今个转了性子,一见面就给出笑脸?
忐忑不安的李桃歌屁股挪到椅子上,只敢搭半拉,还未坐稳,突然感受到两道犀利目光袭来。
火鸦宝石般的眸子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李桃歌直觉的被毒蛇猛兽盯上一般,心中浮现不祥预感。
这只郡主贴身爱宠,绝非凡品。
啪啪。
两记耳光扇在火鸦脑门,力气不是一般的大,震的茶杯轻晃,一枚羽毛都飘到李桃歌怀里。
红毛畜生立刻缩紧脖子,变得温和乖巧。
萝芽一把掐出红芽脖子,怒声道:“喂不熟的东西,我的朋友你也敢瞪!下次再敢撒泼,把你毛拔光了喂狗!”
红毛畜生喉咙里频频发出怪声,像是在求饶。
这才是野性难驯的草原郡主么……
见到熟悉的萝芽,李桃歌会心一笑,问道:“草原王和世子殿下来信了吗?上次一别,没去多渤草原致谢,是我失了礼数。”
萝芽说道:“父王和王兄好着呢,就是嘴碎,每次来信,都问我是否回去,草原又冷又没意思,回去也是无聊,可京城里也不好玩,若卿远嫁夔州,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了。”
李桃歌笑道:“若卿走了,我陪你玩。”
萝芽双眸一亮,顷刻间又黯淡下去,“过完年,你又得回琅琊吧,京城那么好,为何非要跑那么远呢,草原有句谚语,叫做飞得再高的雄鹰,也会思念家乡水草,李相的一儿一女全都不在身边,官做得再大也无趣。”
李桃歌起身说道:“明日愁来明日愁,人生应及时享乐,之前蹭你银子花,心里挺过意不去,走,我现在可不是穷小子了,请你吃顿好的。”
萝芽问道:“这么阔气,你的琅琊城建好了?”
一语击中七寸。
就像是中年男人遇到艳福,人来鸟不惊。
李桃歌一想到每天大把银子扔出去,不知何时是个头,心里不由得发堵,气息都有些不匀,强撑着说道:“差不多明年能建好,到时请郡主移驾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