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婉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顾允谦。,k,a-n_s\h!u.c·m?s\.*c·o*m`他刚好也在看她,眼神里没有催促,只有鼓励。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有耐心。”
威廉笑了笑:“那我们从明天开始。每天过来聊一个小时,就像现在这样,聊聊过去,也聊聊现在。”他没提“治疗”两个字,却用最平和的方式,让她接受了即将开始的记忆回溯。顾允谦送严婉晴回医院的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严婉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街灯,突然说:“谢谢你。”顾允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回头:“等你记起所有事,再说谢谢也不迟。”苏星雅将最后一只骨瓷杯放进消毒柜时,墙上的挂钟刚敲过十下。玻璃门映出她身后的客厅——浅灰色的沙发上铺着她亲手织的羊绒毯,茶几上的青瓷瓶插着新鲜的雪柳,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安稳的暖意。不知不觉安稳的小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当了策展人,继承了苏景翊的一切,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只是家里空荡荡,心里也会跟着不是滋味!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时,她正在给绿植浇水。顾允谦的脚步声比平时沉些,带着室外的寒气和淡淡的消毒水味。“回来了?”她转过身,看到他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口别着的袖扣歪了半分——这是他极度疲惫时才会有的状态。“嗯,刚从医院过来。”顾允谦接过她递来的温水,喉结滚动着喝下大半杯。玻璃杯的凉意没能驱散他眼底的红血丝,“严婉晴今天做了第一次记忆疏导,状态还不错。”苏星雅的手指在浇水壶的把手上轻轻顿了顿。这已经是顾允谦连续第五天提到这个名字了。从前他们也会聊工作,聊顾家的事,但从没有哪个名字,像“严婉晴”这样,带着不同寻常的重量,频繁地出现在闲谈里。苏星雅看着他对着窗外的虚空出神,突然想起上周去参加艺术展时,遇到合作方喜欢八卦的太太。对方拉着她的手,语气暧昧:“顾太,小顾总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有人看见他天天往医院跑,我这儿有偏方……”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只觉得展厅里的射灯突然变得刺眼。同床共枕这么久了苏星雅清楚顾允谦的身体没问题,可是自己丈夫的动向居然要从外人口中得知,不要说苏星雅能控制住不多想是骗人的!“要不要喝杯热牛奶?”她转身走向厨房,试图用忙碌掩盖心绪。冰箱里还剩半盒鲜牛奶,是她早上特意为他准备的——他最近总失眠,热牛奶能助眠。“不用了,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顾允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晚可能要忙到很晚。”苏星雅倒牛奶的手停在半空。他们有个默契,无论多忙,睡前都会留半小时聊天。这个习惯从确定关系那天起,就没中断过。她转过身时,看到顾允谦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遥远。“允谦。”她走过去,在他身边的地毯上坐下,仰视着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允谦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了。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疲惫渐渐被温和取代:“没有。”“可你最近总在躲我。”苏星雅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你接电话会走到阳台,看到严婉晴的消息时,眉头会不自觉地皱起来。我知道她的事很重要,但……”她顿了顿,终于说出那句藏了很久的话,“我不喜欢你这样。”她没有指责,没有追问,只是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这是他们相处的原则——永远不要让猜忌在心里生根。顾允谦合上笔记本电脑,俯身将她揽进怀里。他身上的雪松香气混着消毒水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对不起,最近确实陪你少了,等我忙过这一阵我们带着孩子去度假好不好?”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歉意,“爸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再操心。婉晴和瑞祥跟我共事了那么久,瑞祥还帮我们照顾着允希,我只是不想欠他的人情。”“我知道,但我希望你可以多陪陪孩子。你应该也很想听他叫你爸爸吧?”苏星雅深吸了口气最后不得不拿儿子出来当挡箭牌。顾允谦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对不起......是我没有平衡好,让你有情绪了。”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心跳沉稳有力,像他们之间从未动摇的根基。“明天下午有空吗?”他突然说,“我们小时候喜欢的那家糖画铺,还开着。我们去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