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长睫遮掩眸底悲伤,嗓音低下来,“没有这样的道理,谢辞。”
“你让我好好活着,可是你呢?”
“说好的喜糖也没了,我给你备的喜礼也送不出去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说你是骗我的好不好?”
李忠明提着酒走进来,他燃了香,望着棺材含泪骂道:“谢辞你个混不吝的,之前让你同我玩笑什么香不香的,这下好了,真让我给你上香了。”
他把酒洒在棺材前,“喝吧,最后再喝一次。”
“谢辞,好兄弟,一路走好。”
李忠明做完这一切坐到许宴知身边,“你和他说什么了?”
许宴知:“让他赶紧起来,别再骗我了。”
李忠明附和,“说的也是,”他拍一拍棺材,“说你呢,别骗人了,赶紧起来。”
不可能有回应,他二人都心知肚明。
“罢了,罢了,”许宴知掩面苦笑,将泪水遮住,“左右人迟早都有这一天,谁说得准先后呢? ”
李忠明哽咽一声,吸吸鼻子将泪意压下去,揽着许宴知的肩说:“谢辞不厚道,说走就走,你可得厚道,听见没有?”
许宴知没应声,转言问道:“小侯爷回得来吗?”
李忠明摇头,“他赶不回京,只能直接去苏州帮忙下葬,他在苏州见见谢辞。”
他叹一声,“等将谢辞送回苏州下完葬,就得忙正事了。”
她点头,“那张汇单我已经差人去万州查了,过几日应该会有结果。”
李忠明“嗯”一声,又说:“这几日还得盯着点郡主,我怕她出事。”
“我知道。”
李忠明不知想到什么,郑重的抓着她的手腕,严肃道:“渡危,你答应过谢辞的吧?”
他没明说,许宴知却知道他的意思。
许宴知静下来,将面上泪水擦去,极淡的笑一下,“嗯。”
正说着沈玉寒从外走进来,手里提着食盒,“太晚了,喝碗汤垫垫吧。”
二人都没什么胃口,但因来人是沈玉寒便都开口应下。
李忠明勉强喝了半碗,许宴知不忍拂了沈玉寒的心意便一口气将汤喝完,三人坐在一处闲聊,一会儿默默流泪,一会儿回忆到趣事又哈哈大笑。
就像是谢辞还在一般,说说笑笑。
……
翌日许宴知是被惊醒的。
李忠明“啪”一声将门踹开,急急忙忙将她唤醒。
她迷迷糊糊被喊声惊醒,从床榻上坐起才缓过神发现自己身处在谢辞府中的一处房间中。
昨夜她是何时到这儿来的?
李忠明扶着她的肩膀,“渡危,渡危,出事了。”
许宴知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股不安的预感陡然而生,“怎么了?”
李忠明张张嘴,话没说出口眼泪先落下来,他拉着许宴知就往外走。
走到灵堂时,李忠明才结结巴巴开口,“郡主,郡主她……”
脑中“轰”一声,许宴知浑身冰凉,僵在灵堂外。
入眼是刺眼的红,那是嫁衣。
沈玉寒一袭火红的嫁衣倒在棺材旁。
嘴角溢出黑色的血。
她怀中抱着的,是赐婚的圣旨和一纸婚书。
许宴知耳边乱糟糟的,失神往里走,一个不察被门槛绊了个踉跄,李忠明连忙扶着她,哽咽道:“渡危……”
许宴知推开他,走到沈玉寒身边,她蹲下来扶上沈玉寒的脸,“玉寒,别睡了。”
“醒醒好不好?”
“别吓我,玉寒。”
李忠明来拉她,“渡危,渡危你听我说,郡主她……服毒自尽了,”
“郡主昨夜带来的汤里有安神散,所以你我会一直睡到现在。”
谢世霖哀叹,“她留了封信,想与敬之葬在一起。”
葬在一起……
死了,沈玉寒死了。
许宴知怔怔愣神,紧接着胸腔一痛,一口鲜血吐出,随后眼前发黑没了意识。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谢辞就垫着脑袋躺在她身侧,嘴里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