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的血渡危的。”
“还是他故意弄伤的。”
谢辞双肩一沉,对着李忠明叹了一声,“李忠明,我是真的怕他会想不开,这几年他是什么样你我也都看在眼里,他眼里的死念越来越重了。”
“不然我也不会让东方大人去找他谈。”
李忠明一顿,“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辞没接话,其实许宴知以前也是这样的,只是因着过去有许昌茗在她尚有念想,从未显露过自己极端的性情。
如今她的无欲无求是越发明显了。
淡得像死人一样。
偏生还要端一副笑模样出来叫旁人心安。
许宴知啊许宴知,真不叫人省心。
许宴知这厢不知谢辞他们如何想,她只是静静坐着,想的是沈玉林寄来的信。
沈玉林所在的外疆不止接壤一个国家,东方是洳焦,西方是樾止,北方则是大巉。
沈玉林信中说洳焦有意与朝中结交,而大巉自换了首领后就对临国虎视眈眈,似乎有开战的准备。
洳焦势弱,一旦大巉要开战那首当其冲就是对洳焦发兵,所以洳焦想与沅朝结盟,受其庇护。
那樾止呢?
樾止似乎很平静,或许早已同西郦达成了一致。
西郦最近也换了君王,是四皇子。
不知那位九皇子殿下如今是否安好。
樾止若真与西郦达成协议,那正好借着西郦的关系间接与沅朝搭上线,难怪洳焦会急着向沅朝示好。
“许大人,许大人?”
许宴知一瞬将思绪收回,抬眼对上靳玄武,“臣失礼了,望王爷恕罪。”
靳玄武摆摆手,极随和的笑了笑,“无妨,本王见你一直不喝酒,是不是本王带来的酒你不喜欢?”
许宴知闻言扫一眼桌上的酒,她笑了一下,端起酒敬他一杯,“王爷说笑了,方才走神了,所以才没来得及品尝王爷带来的酒。”
靳玄武也受她这一敬,“许大人,那你可要好好尝尝这酒。”
“自然。”
许宴知喝了酒,神思被拉回到宴席上。
她陪着同僚说笑几句,又喝了几杯酒才找借口出去方便。
谢辞和李忠明在等她。
许宴知挑眉,“等很久了?怎么不差个宫女来传话?”
谢辞笑嘻嘻的,“说你坏话自然不能让你在场。”
许宴知轻笑,“那说完了?”
“说完了。”
李忠明不知从哪顺的一把瓜子,分了一些给谢辞,许宴知没接只是看着他俩嗑瓜子。
“真无聊啊,”谢辞打了个哈欠,歪歪倚着李忠明,“想钓鱼了。”
李忠明斜他一眼:“去那御池里钓,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鱼的命硬,被人发现不砍了你才怪。”
许宴知低低发笑,蓦地抬头看着他俩:“我的命比鱼硬,我带你俩去。”
谢辞眼睛一瞪,“真的假的?你真敢啊?”
许宴知点头,“我还干过比这更过分的。”
李忠明有些犹豫,谢辞则是激动的不行。
“走走走,趁着宫人都在宴席上忙着,你快带我俩去。”
许宴知没开玩笑,真领着他俩去了一处水池,里头养的鱼并非是观赏鱼,而是真能捞上来吃的。
谢辞咂舌,“这不会是御膳房养的吧?”
许宴知摇头,“步月见养的。”
“谁?!”
“步月见。”
谢辞:“……”
李忠明赶紧拉着他俩就要走,“我看你真是疯了,还不如去御膳房呢。”
许宴知咧嘴一笑,挣开他的手走向水池,撩起袖子蹲下去捞了一条鲟鱼上来,“就这条吧,步月见养的还不错。”
李忠明愣了半晌才开口,“许宴知你是喝醉了吗?”
许宴知:“……不是你们俩要捞鱼的?”
谢辞面色有些复杂,“这几年你倒是进宫进得勤,你不会是和贵妃娘娘有什么吧?”
许宴知:“有,有病。”
她无奈耸了耸肩,“步月见上个月折了我养在宫里的花,我吃她条鱼,不过分吧?”
谢辞一听有脚步声,也顾不上是谁的鱼了,一把抓着许宴知和李忠明就跑,一路上做贼似的领着他俩东躲西藏,回到宴席附近三人都出了一身汗。
饶是折腾了一路许宴知